她的墨头哪儿去了?
梅姐不识字,怕扔了有效的东西,向来不扔她的东西,她团成团儿的废纸都不扔,小墨头更不会扔,扔墨头纸边那是败家!
李小囡重新沏了茶,递给大阿姐、二阿姐,本身再倒了一杯。
“说是挺聪明,就在府学附读,我没来得及问你哥哥,说不定你哥哥熟谙呢。”
见大阿姐眉头没舒开,李小囡立即再转话题:“梅姐说有四家人家来给二阿姐提亲?二阿姐还不晓得吧?”
“那第二家呢?”
李金珠一口气说完别的两家,李小囡点头拥戴,确切比前面两家差了很多。
大堂婶讲阿囡的婚事最难,她也这么感觉,一想起来,她就睡不着觉,唉,幸亏阿囡还小,拖几年还能拖得起。
她记得清清楚楚,小墨头都放在小竹筐一角,有四五块呢!
李金珠笑起来,“这话我也讲过,大堂婶讲:议亲都是如许,先看族看家,最后才是看人。当初洪家跟我们攀亲,不也是看着阿囡,满是看着阿囡呢。
李金珠和李玉珠一起吐了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看向李小囡,李小囡被她俩看得莫名其妙,“如何啦?”
“好!”李小囡立即点头,却不测之极。
她用得墨都是从王府别业得来的,李学栋如果写甚么要紧的文章,都是跟她借墨用。
“好得很,就是月份太小!”李小囡仓猝答道。
李金珠说到织工书院,忍不住笑出来。
“四家都不错。”李金珠眉眼里满是笑,“一家是府前街福兴楼王家,福兴楼是我们平江城数得着的大酒楼,王家家里富庶得很,是他们家老三,自小读书,说是人也都雅得很,就是比你二阿姐小两岁,不算两岁,一岁五个月。”
“这个年,阿囡得埋在帐本里了。”李玉珠抬手摸了摸李小囡的脸颊。
一家人热热烈闹吃了饭,阿武把几只大竹筐扛进厨房,和梅姐、雨亭一起,把百般吃食该挂的挂出来,该腌的腌起来。
傍晚,李学栋返来的早,站在配房门口,伸头往里看,李小囡仓猝招手叫他,指着她那只小竹筐问道:“我这只竹筐这个角,堆了四五块墨头,没了,你拿没拿?”
“第二家说是他家老爷在平江织造司领着差使,从八品,这个是宗子,跟你二阿姐同岁,说是刚到平江城,在故乡考秀才没考过,他阿爹就让他到我们平江城附学,这个我没如何看中,家在外埠,我舍不得你二阿姐。”
“读书聪明吗?在哪个书院?品德最要紧。”李小囡接话笑道。
“必定不是梅姐,奇特了!”李小囡笔杆抵着下巴,迷惑了。
“一本是洪家老爷拿给你的,大前天碰到的洪家老爷,洪家老爷说不往别处去了,直接赶回昆山县过年了,这是他让你三姐夫连夜抄给你的。
“大阿姐讲得真好!”李小囡从速鼓掌。
“大阿姐快讲讲!”李小囡拖着小竹椅,挨着李金珠坐下。
哪儿去了?
李玉珠板滞了一瞬,托起杯子,垂眼看着杯子里的茶水。
“听人讲,像王府如许的朱紫家里生孩子都别扭得很,说是她们有秘方,从怀胎起就讲究得很,你能不能求一求王府,指导指导我们?”李金珠直截了当道。
李金珠指着中堂下条几上放着的几本帐册,笑道:
“三天三天!”李小囡仓猝竖起三根指头叫道。
“到现在,大堂婶讲,就算只到现在,洪家这门亲也结得值了。”
织工书院里有好些跟她们当年一样艰巨的女子,怯怯生生和她说话时,眼里都闪着亮光。
“或许不是空心汤团呢,阿囡聪明得很,我们瞧着,她如果两天看不完,就罚她刷马桶刷到年三十。”李玉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