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尹一声长叹。
这是份常例公事,隔上一年两年,户部就行文两浙路,请两浙路遴派一名官员光临海镇海税司查对收支货色。
自从尉大才子到任两浙路,各府学县学从教谕到门生有课业到测验次数,翻了好几倍。
自从客岁睿亲王府世子爷住进城外王府别业,平江府刘府尹这颗心就高高吊在了嗓子眼。
“为甚么?”曹先生听的津津有味。
他落第后就到都城候考,到中了进士再到外放,在都城住了十三四年,对这位世子爷的作派不说一清二楚,起码晓得个八八九九。
他半点没敢希冀过能得这位世子爷的青睐,只求着别出事,那就是上上签菩萨保佑。
这真是为了他好!
刘府尹翻开,一眼就扫完了,惊奇道:“派到我们平江府了?”
“厥后我写信给几位同年,有晓得他的,说他恃才傲物,心胸不忿,他必定感觉我不配当他的上峰,他考了二甲第六,我二甲开端,他必然瞧不上我,想来~”
“唉,如何是这么小我!”曹先生拍着桌子,一脸可惜。
曹先生的同亲赵先生是漕司府幕僚,两人来往密切。
“说了甚么?”曹先生伸头往前,一脸严峻。
“方才,石滚过来了。”刘府尹压着声音。
在杭城的官员们,还常常被他拢在一起开文会,这文会,就真的是一丝儿都不掺杂的讲学问论学问。
“他没说,唉,如果本身个儿过来,他敢这么抱怨,那必定是听他家世子爷抱怨的更多,过来这一趟,递个话,把惹他家世子爷不欢畅的人啊事啊东西啊,挪走搬开,一来奉迎了他们世子爷,二来,他们世子爷欢畅了,他这差使也就好当了不是。”
“说是顺道,可这个顺道,嘿,他有甚么事,能顺到我们这府衙?”
刘府尹拖着尾音,撇着嘴。
曹先生高抬着眉毛,一脸迷惑。
“他初到昆山县时,接到吏部文书,我展转了一夜,深为可惜,厥后!”
曹先生勐咳了一声。
“见过他以后,我就晓得,他为甚么一起往下了!”
“只要一甲和二甲前五,才配当他的上峰,别人都不配。约莫,他也瞧不上世子爷。”
刘府尹没敢想石滚过来抱怨,是给他透话,他跟石滚没那份友情。
“出事儿了!”刘府尹坐到曹先生劈面,一声长叹。
世子爷一住小半年,安安稳稳清平悄悄,比及世子爷归去都城再返来,刘府尹这心放下又提起,这一回也就是微微提起,战役时差未几安宁安闲了。
是那位世子爷的事!这可真是出事儿了,幸亏,府尊没说出大事儿了,出事儿,和出大事儿,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