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自知酒量不佳,亦怕人前失礼,以茶代酒,与众位太太坐在湖边的高台上,“路太太,这菜红红白白的挺都雅,不晓得菜名是甚么?”
戌时已过,这个时候,有些喜好早睡的人,都上床安息,操琴扰人清梦,很讨厌的好吗?
“若无异动,不消理睬。”傅知行沉声道。
晏萩尝了一口,点头,“清嫩鲜美,余香盈口。此菜,色香味俱佳。”
傅知行冷酷地扫了眼故作状况的凌波,“我府中不缺烧火丫头。”
凌波抿唇一笑,道:“大人不感觉月下操琴,别有一番雅趣吗?”
“凌波见过大人,还请大人垂怜。”凌波屈膝施礼,垂首暴露乌黑的颈部,她虽是清倌儿,但月前,已被城中富商买下,筹办在本日献给路知府的。
傅知行目光微冷,“抓紧防备。”河道这么宽,也不能不让别人行船。
傅知行皱着眉,走到了船头,就见岸边,一个女子身穿白衣,在那儿操琴。如水的月下,柔媚的女子,姿势文雅地坐在琴案旁,乌黑的长发在晚风中微微飘荡。
一曲唱罢,她被人引来见诸位大人,她被是为知府大人筹办的,但现在,有傅知行这位钦差大臣在,路知府自是谦逊,不敢享用了。
看着伉俪俩联袂分开,路太太眼含恋慕,“易求无价宝,可贵有情郎。”
女眷这边停下了扳谈都看了过来,路太太还怜悯地看了眼晏萩,她本觉得府里又要多一个妾室,没想到钦差大臣突至,处理了她一个忧患。
女眷们在这里议论吃的,男人们则在评点那些歌女舞女,这个说:“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晏萩却涓滴也不担忧,她落拓地在吃荷叶莲子羹。
凌波花容失容,脚下发软,跌坐回琴凳,看着傅知行,眼中泪光明灭,世上如何会有如此不怜香惜玉的冰脸郎君?
次日凌晨,傅知行和晏萩分开许城,再次登船,晏萩又不适应了,又吐了个天昏地暗,“看来我只能坐长途,不能坐长途。”昨儿,晏萩坐画舫赏莲并不晕,傅知行还觉得她晕船的题目,已经处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