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歪着小脑袋笑道:“错了,我是你家爷的人,你应当唤我,唔,一声姨娘。”
“我要穿……”
“……是。”蒹葭看一眼苏芩,再看一眼陆霁斐,闷不吭声的走了出去。
时候尚早,男人走后,不消半晌,耳房外便鱼贯而入四个丫环。捧着沐盆、皂角、靶镜、洁净的巾帕等物来。
“苏三女人,这是给爷预备的。”
小女人洗漱的时候没用帕子垫在衣衿处,行动粗糙糙的跟小时普通,胸前已是湿漉一片。
陆霁斐斜睨一眼常日里多聪明机警,却只在本日卡壳的青山,没好气道:“耳房里头的阿谁。”
蒹葭咬牙,但因着心性沉默,硬是没有多话,只心中道:一个败落户,竟来他们陆府摆架子了。
苏芩动了动腿,终究受不住,慢吞吞展开了眼。
猝不及防的温香软玉,陆霁斐喉头一动,身形略有些生硬的站在那边没动。
惊蛰后,至春分。雪渐稀,桃杏半开。
“吱呀”一声,厚毡被翻开,陆霁斐换过朝服,面无神采的出去,走至苏芩身边,将手伸入沐盆内。
男人靠在槅扇旁,手里拿着一本书,双眸微定,往斜侧方看去。靛青色的缎面被褥内,小女人伸直着纤细身子,团成一团。一双玉足从被褥内伸出,粉嫩嫩的带着玉色。圆润脚指微动,磨在猩红毯子上,惹眼的短长。
“对了,你们这的端方呀,实在是难登风雅之堂。”苏芩伸手指向阿谁捧着沐盆的丫环,“就是你,胡乱瞎看甚么。主子净手的时候,你该双膝跪地,高举沐盆。另有你,主子用脂粉、靶镜时,你梗着脖子瞧甚么呢?该屈膝垂眸。”
最后,苏芩将目光落到蒹葭身上,“最后是你。我方才洗漱的时候,你该替我挽袖,并备好大手巾给我擦拭。”
话罢,苏芩娇哼一声,“真是没规没矩。”
苏芩迷含混糊的睡得正熟,听到屏风后传来的水声,蹙着细眉翻了个身,声音软绵绵的道:“别吵我……”
“莫名其妙……”苏芩揉了揉本身被撞疼的胸,疼的眼泪汪汪。
陆霁斐虽习武,但身形却不似那些武将般纠结可骇,反而透出一股清癯的洁净来。
陆霁斐穿的衣物不厚,他能清楚的感遭到小女人温温软软打在衣料上的热气,似能透过缎面,直烫到肌肤上。
四个丫环齐刷刷站在那边,一脸愤激,明显是对苏芩这个女主子非常的不认同。
陆霁斐拢了拢大袖,用巾帕掠过脸,回身欲走,却被苏芩拽住了胳膊。
苏芩毫不在乎的洗漱结束,甩了甩手,然后抚了抚本身那张明艳动听的脸,笑意更甚,一脸你奈我何之相。
耳房旁槅扇上挂着的厚毡被掀起,暴露一片白茫院子,苏芩迷含混糊的起来,趿拉着绣花鞋,风俗性的走到屏风后筹办洗漱,却不想,睁眼就看到一个男人敞着中衣,正站在沐盆前用巾帕擦身。
白嫩小手沾着濡湿水渍,还没擦干,指尖粉嫩嫩的拽着他朝服的缎面料子,印出两个小巧手指印。
陆霁斐一挑眉,单手撑在耳房门上,将苏芩纤细的身子半虚圈进怀里。
“爷。”耳房门外,蒹葭排闼而入,一用力,本来堵在耳房门口的苏芩就向前扑了陆霁斐满怀。
“我要穿正红色的嫁衣。”苏芩拦住陆霁斐,踮脚靠在耳房厚毡上,双臂张的开开的,扬起宽袖,梗着小脖子,直把耳房门堵得死死的。
“哎呦……”小女人娇软软的唤一声,陆霁斐站在屏风后,看到那自裙裾内暴露的一双纤藐小腿,白玉盈盈的透着莹色,只觉腹内一热,方才擦上去的清冽井水也如滚烫热水般将他围熏的喘不过气。
地上铺着茜红色的毛毯,苏芩挣扎了一下,方才复苏的她手软脚软的摆着腰,压着尾,裙裾荷叶般的漾开,就跟只正在变身的狐狸精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