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白病势越来越重以后,就由其弟盘仲鱼带领本部军人出征。
不料,因长时露营田野,时年又多雨天,失于调度,战事停息回寨以后,杍女落下一身病痛,先是月事不调,后是红白不分,带下不净,渐至手脚麻痹。
盘白今后不敢再提纳妾之事。看来有望,盘白便要两个女儿也须好学技艺。 三苗寨女人有习武的传承,常身挂弓箭,还喜好打赤足,是以两个女儿也小会武功。
杍女道:“将来要为孩儿取个名。”
瞫伯得知,派大巫医瞫瑞亲身来看视,做了法事,请了神水,又下方药,吃了数副,稍有好转。不想夏季到临,淋了生雨,病又重来,体例想尽,也不能全面,性命无忧,只是常发头昏,坐卧时倒像是个好人,起来一动,天旋地转,又发风湿,行动不便,便多坐卧。
战后,巴主感其忠义,特授杍女偏将军名号,封夫人。
寨中人传闻动静,急赶去施救,将杍女救活。
因而将部族中的年青女子,集合起来,约有百余,活路闲时勤加演练,严加束缚,反倒比寨中男性军人还要超卓。
盘芙蓉继寨主之位,时年十二岁,端赖母亲作主。
又转一年,春末,巴楚又在夷城开战,这在当时已然不算消息。
盘白笑道:“扯你的淡,你安知她不凡?莫非是神仙下凡?”
盘芙蓉本性判定,自小耳濡目染,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 得母亲、叔父及寨中人大力互助,是以安闲对付,把寨子管得比其父活着时还好。
人间事,不快意者十之八九。杍女生了两女,三四年过,再无所出。
又过不到两年,盘白一病不起,阴虚火炽,英年早逝,传长女盘芙蓉为寨主。
有浪荡子,见过盘芙蓉仙颜,给她取个花名“鱼美人将军”,更有人称“小母老虎”,惧其红颜一怒,也不敢劈面叫喊。
盘白岳母说,三庙寨四周湖水涌进一片低地而成一口大水塘,多有芙蓉花,称为“芙蓉池”,盘白平生最喜此处,又湖边多有芙蓉树,就叫他的长女为“芙蓉。”
巫医对盘白说是阳气不敷,故不生儿子,并说山林中、湖中有秘药,给了盘白秘方。
盘白再笑道:“你不是怕见鱼儿吗,那你梦中不又要吐不吐了?”拗不达她。
一年夏中,一队抢盐的盗儿到湖中采点,偶尔见到渐长的盘芙蓉非常斑斓,欲绑入林中欢愉,寨中军人闻讯与盗儿大战。
世人苦劝不听,盘仲鱼知其嫂是一口唾沫一颗钉的,便道:“就让大嫂去。家中之事,尽管放心,有半点闪失,大嫂返来打断我这条好腿。”
杍女嗔道:“这个我莫非不知,我知名无字,我的女,料不凡女,岂有女不如男?须有个名!”
树大怕招风,美女怕着名,不免有浪荡子喜好到三苗寨去猎艳,言语奇妙的,勉强逃得一劫,再不敢乱想,多数被打得鼻青脸肿。
“怀起她时,曾梦见满湖的鱼儿,不是贵女是甚么?”
盘仲鱼道:“我固然脚脚有些牵涉,不影响为国着力。”
自不消说,三苗寨也要参战。
自此,无有强盗再敢来犯,也不再敢到湖中来抢盐,保得处所清净。
按当今的说法,盘芙蓉算是遗传了父母两边的上风,不但长相如此,脾气也如此,兼有其母凶暴无能和其父悯贫好施的风致,三苗寨人极敬她母女二人。
待驻三河口舟师营的朴延沧得报赶至,盗儿已被打跑,并活捉了数人。
人闲心不闲,杍女不能脱手,心机反而动得更多,请人上书瞫伯,粗心是:“本将军因身材启事,全寨军人交寨主盘芙蓉统领。我之偏将军名号,自当由盘芙蓉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