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芙蓉出世七年,巴蜀楚便发作了兹方之战。
一年夏中,一队抢盐的盗儿到湖中采点,偶尔见到渐长的盘芙蓉非常斑斓,欲绑入林中欢愉,寨中军人闻讯与盗儿大战。
自此,无有强盗再敢来犯,也不再敢到湖中来抢盐,保得处所清净。
开初,盘白活着时,虽武功平平,身材又差,也只得赶鸭子上架,幸亏他运气极好,虽上过疆场数次,却不但留得性命,伤也没有受过,估计因身材不好,当缩头乌龟。
瞫伯得知,派大巫医瞫瑞亲身来看视,做了法事,请了神水,又下方药,吃了数副,稍有好转。不想夏季到临,淋了生雨,病又重来,体例想尽,也不能全面,性命无忧,只是常发头昏,坐卧时倒像是个好人,起来一动,天旋地转,又发风湿,行动不便,便多坐卧。
又过近三年,再生一女,盘白的岳母取乳名“水芹”。
寨中人传闻动静,急赶去施救,将杍女救活。
盘白笑道:“扯你的淡,你安知她不凡?莫非是神仙下凡?”
不久,寨主盘湖抱病逝,盘白坐上寨主交椅,便要纳妾,以求生儿。当时此事本是平常,不料杍女性刚,劝止丈夫无效,竟然投湖寻死。
盘氏两妯娌只得感喟黄莲架上搭苦瓜棚,苦在一堆。
盘白岳母说,三庙寨四周湖水涌进一片低地而成一口大水塘,多有芙蓉花,称为“芙蓉池”,盘白平生最喜此处,又湖边多有芙蓉树,就叫他的长女为“芙蓉。”
杍女见此,奋然道:“月儿她父,你不要癞疙宝垫几腿,硬撑起。你败脚裂爪的,帮我把家事管好。我固然武功不高,马儿虎之也晓得点,身材又好,我亲身领兵!”
因而将部族中的年青女子,集合起来,约有百余,活路闲时勤加演练,严加束缚,反倒比寨中男性军人还要超卓。
杍女道:“将来要为孩儿取个名。”
瞫伯与夫人巴永秋讲了,夫人笑道:“那姐姐公然是个奇葩!”
任她本性好强,不敢与命争,此时盘芙蓉渐长,便将寨事全交盘芙蓉打理,只在幕后做个参谋。
常说:祸不但行。盘白一病归天,次年,盘仲鱼领人在去山中砍伐大树修造舟儿时,被倒下的一颗树砸在腿上,性命无忧,但右腿髌骨完整破裂,成了陂子。
盘仲鱼道:“我固然脚脚有些牵涉,不影响为国着力。”
世人苦劝不听,盘仲鱼知其嫂是一口唾沫一颗钉的,便道:“就让大嫂去。家中之事,尽管放心,有半点闪失,大嫂返来打断我这条好腿。”
盘芙蓉继寨主之位,时年十二岁,端赖母亲作主。
不料,因长时露营田野,时年又多雨天,失于调度,战事停息回寨以后,杍女落下一身病痛,先是月事不调,后是红白不分,带下不净,渐至手脚麻痹。
是以,诸部族皆看起盘芙蓉,连瞫伯、夫人也对她格外崇敬几分。
又转一年,春末,巴楚又在夷城开战,这在当时已然不算消息。
因之,盘芙蓉小小年纪,便有将军之名号。
人间事,不快意者十之八九。杍女生了两女,三四年过,再无所出。
随春秋渐长,三苗寨中盘芙蓉、盘瑞莲,再加盘仲鱼之女盘月儿,三姐妹出落得如花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