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中间一个小娃娃脸上身上都是血,我便用手抹了,往脖子上蹭,闭着眼睛屏着气味装死。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那些人走了,我进寺里去看,没有一个生还。再回到半山腰,你师叔也不见了。厥后我便展转流落到这里,现在想来,真如同恶梦普通!”
“是了,看我越老越胡涂,秦公子莫计算。”
“本来如此,大师历经盘曲,与其寄人篱下,不如就住在聚贤庄,也好与修缘作伴,你看如何?”
修缘点头,他明白要报仇,现在只能靠本身了。但是山谷里的不堪影象现在还历历在目,好不轻易死里逃生,另半本经籍现在莲花生身边,要拿到手又何其困难!
慧远叹一口气:
本来这慧远老衲人原是灵音寺的伙夫,常与修缘的师叔一块儿在后山偷偷烤肉吃,修缘因为师叔的干系,与他非常靠近。
“师叔,这是秦二公子。”
“慧远师叔,你竟还活着!”
“这些你都还记得,我只模糊约约有些印象。”
修缘见他来了,便对慧远道:
秦远岫笑道:
慧远点头:
“可不是,下山来化缘,可巧颠末贵庄,素闻秦家宅心仁厚……”正说着,却听远远有小我在叫他:
“削发人四海为家,清心寡欲,我经此一劫,都看开了,还是回寺里诵经念佛最好。我与修缘久别相逢,且在此地叨扰,陪他几日便归去。”说完这番话,慧远昂首,望了望秦远岫的眼睛,俄然神情猜疑:
“那人既然能潜入聚贤庄,杀了唐门当家,伤了秦至公子,这么说来,就连秦庄主,说不定也是……”
秦远岫点头:
“教员父是山上来的?”
“说来话长,那日往寺里送菜的张二病了,我与你师叔恰要下山运菜,趁便采买些东西返来,早早就离了寺。直走到半山腰,我才发明银子带少了,合计半天,如何都不敷,只得由我折归去,你师叔守在原地等着。我沿那条上山常走的巷子,竟闻到了血腥味,且愈发浓烈。修缘,你晓得么,扒开苇丛,本来一起都是我们的僧众,血流成河,红光漫天哪,他们都躺在地上,一个个竟都不会说话了。”
秦远岫带了他们来到厅堂:
这日来了个老衲人,五十出头的年纪,胖乎乎矮墩墩的,秦家的保卫领他进了门,老衲人双手合十,念两句“阿弥陀佛”,便跟着出来了。
“不得而知,我爹一向都有痛风病,恰逢武林大会,又有魔教横行,思虑过量,或许真是身材不好了。我反几次复查了几次,并不见他身上有伤口,也不是中毒。”
用完了斋饭,修缘带慧远四周逛逛,又与他说了这些天的境遇。
修缘也笑:
二人俱是又惊又喜,修缘便像个孩子似的,飞奔过来抱住老衲人,话也说不出,半天赋哽咽道:
克日姑苏城外的寒山寺,常有和尚下山化缘,总要颠末聚贤庄。秦远岫便命人备了斋菜与白粥,放在厅堂内,如有和尚问路或是化缘,便领他们出来吃斋。
“师叔,你看我现在,该如何做呢?”
慧远朝秦远岫合了双掌,道:
修缘站在荷花池边,满池未开的水芙蓉摇摇摆曳,他望了一会儿,道:
修缘便把慧远对他说的这番境遇都一一说与秦远岫听了。
“不管如何,魔教之人,大家得而诛之。望川宫已经承认江南四家被他们灭门,若我们再不作为,夜长梦多,或许会有更多人遭他们毒手。”
慧远道:
“我在寒山寺里也听了秦家的遭受,二公子节哀顺变。”
“不如我本日就去看看他?”
修缘虽未见过那样的景象,听慧远提及来,却感觉肉痛非常,顿时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