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的入迷,身边不知何时呈现了一名男人,就着月光,夏无忧瞥见那人红衣胜血,一双妖媚的眸子悄悄望着她。
同年十月,边陲垂危,帝后夏氏无忧披上银甲,握起刀剑,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御驾亲征的皇后大将军。
有多少次,她在鬼域路上寻不到归路,便是面前的人支撑着她不准放弃,一次次从阎王爷那边逃出世天。
纷飞的雪花中,红衣的男人,抬手抚上她洁白脸颊,在她板滞间瞅准了机遇俯下身,悄悄的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无忧还记得那日的气候终是放晴,置身于梅树间的她笑着对顾白说,“夫君,这万里国土,夫君感觉可还好?”
夏无忧还从未见过能把红衣穿出如此美艳的男人,心口微滞。明显是男人,却长了一张比女人还要妖艳几分的脸。
“好生记取朕本日所言,你既已将凤印交予若儿,她便是这后宫的主子,这皇后的虚衔由你顶着便是,也算是给赫赫驰名的战神留的薄面。”
夜晚,喧闹了一天的将军府终究静下来了,夏无忧坐在屋顶上,明月洁白,但夏无忧看的,倒是飞了满天的孔明灯。
无忧揉揉眉心却看到腕上的缕空金镯,嘴角出现丝丝苦意。“孤雁,明日将流妃唤来。”
“朕警告你,敢动若儿分毫,朕定将你千刀万剐。”
“如此,为妻便将这斑斓江山赠与夫君。”
顾白垂下眸子,高深莫测的看着那名部下,他接着说,“皇上赐婚,将蜜斯赐给三皇子,可蜜斯不在,那天子便已抗旨不尊治了将军的罪,将军告老回籍,却不料一场大火。。。。”
“哦?如此,为夫便要好好报答娘子才是。”低笑着吻上无忧的红唇,顾白眉眼清浅。意乱情迷间,无忧的眼角落下一滴泪,刹时没入发鬓,了无踪迹。
可现在,就是这小我想要将她千刀万剐,无忧干脆闭上眸子,一句破裂的话回荡在沉寂的宫殿里。
皮肉的苦,夏无忧能够忍,可当身上的陌生男人扯破她的衣服,而她的丈夫却站在一米以外冷眼旁观的时候,夏无忧终究明白,顾白是多么的恨她。
娘亲说,不肯她有享之不尽的繁华,只愿一世无忧,便给她取名无忧。可遇见顾白,她必定得不到一世无忧。
她真真正正的尝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顾白愣了半晌,他清楚看到她眼里的绝望,可无忧嘴角倒是带着如有似无的笑意。
那是夏无忧第一次放孔明灯,他和她一起,无忧整张脸都映上了刺眼的笑意。自小母切身材就不好,无忧就半晌不离身的照顾母亲,那些童趣,她已得空去顾。
夏无忧生的不丑,却也没有倾城倾国之姿,面前的男人倒是生的倒置众生,似笑非笑的薄唇,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明灭在洁白的月光下。
终是骑马拜别,无忧决计走在步队最后,顾白看着远去的步队,心脏一阵紧揪,无忧回眸,对着心上人粲然一笑。
倒不是夏将军不想嫁出女儿,只是夏无忧在大破匈奴军之前就和父亲说好,婚姻事只由她一人定下,就算是嫁个乞丐夏将军也不得禁止。
他说,小小院落,一妻一夫,一个你,一个我,一双后代膝下承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此,可好?
他越说越愤恚,双眼暴涨,最后还是紧紧掐住无忧的颈子,差一点要了她的命。
认识迷蒙间,夏无忧看到顾白的脸,敏感的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婢女味,倒是让她的心更痛。
夫君,等我返来。
可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奴婢,也只能在内心为娘娘不平。现在流妃怀了龙嗣,这宫里闲言碎语孤雁听在耳里,难过在内心。
“斑斓江山,自是好的。”顾白眉眼弯弯,宠溺的将她揽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