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快法度,女子也加快步子,她若走得慢,女子也慢下来,一向不远不近地跟着。
唉,这天下是肿么了。
郑媛无法地摇点头,比及女子消逝不见,她拔腿朝墙角跑去,来到狗洞旁,取出掩蔽在草丛中的承担,翻出青黛的衣裳换上,双脚并用,从狗洞爬进了府。
郑子庵正严肃地坐在上首,神采黑沉,中间坐着娇媚的柳夫人,幸灾乐祸地看着郑媛,而青黛则不幸兮兮地跪在地上,仍旧穿戴她的衣服,身子一颤一颤的,无声的抽泣,也不知不幸的丫头跪了多久。
“爹,柳姨娘,你们如何来了,我刚才感觉屋子闷得慌,就去花圃里透了口气,没想到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爹就过来我这边,早晓得爹会来的话,我就不出去了,多陪陪爹。”
直觉地,九皇叔与聚宝楼的老板是旧识。
才挨了一顿板子,伤都没好利索,就又溜出府去。
郑子庵没好气地冷冷一哼,话锋一转,“不过,这丫头对你倒忠心,不管我如何威胁利诱,都一口咬定你在府中。”
一口一个柳姨娘,让柳夫人气得够呛,只能两眼冒火地瞪着郑媛,当着郑子庵的面却也不好发作,她还得保持一惯的贤能风格。
不知情的,还觉得郑媛把人家女人如何滴呢。
“爷,为甚么九皇叔非要你买下这块翡翠?”
郑媛笑嘻嘻地走到郑子庵跟前,摇着爹的胳膊,语态娇憨。
九皇叔看、看上了阿谁看起来不敷十六岁的小公子,头发还乱糟糟的,脑筋里忍不住呈现一幅旖旎的画面,两个男人在床上坦诚相待……
这感受咋那么像一个少年公子遇见一个得志的贫家女,给了信物,私定毕生呢。
“你不懂。九皇叔看上的可不是翡翠,而是甄远这小我。”杜流觞屈指敲了一下小厮,高深莫测地笑道,“我看上的也是这小我!”
内心‘格登’的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双眼红肿感激地望着郑媛,转头,又略有惧意地看了一眼郑子庵和柳夫人,这才小声回道:“是,奴婢这就去。”
“诺,这是信物。”郑媛取出身上除了银票以外,最值钱的锦帕,递给女子。
郑子庵既活力又欢畅,气得是女儿眼都不眨地对他扯谎,欢畅的是女儿总算是对他靠近起来,不再冷视他这个父亲,父女两人垂垂变得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