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失忆加上醉酒,对很多事都不清楚,见李策笑得畅怀,也跟着傻笑,晕乎乎道:“前辈,这酒好,能解人忧愁!但这酒真烈,我要醉了……”
沈弃浅笑道:“前辈过誉了。”
念罢,又喝尽一杯。李策见他神采潮红、双眼迷蒙,清楚已不堪酒力,却还不肯停杯,温言道:“我本日心有所感,是以拿了杜康来排解,但只浅尝即止,小兄弟,你却一口气喝了这很多,我瞧你内心的苦愁,恐怕是比这酒还浓烈万分,你又愿不肯意对我这陌生老头说出?”
沈弃本来孔殷的想探听出身,可一面对李策,满肚子话却缩了归去,只想和他多多相处,笑道:“昨日和前辈秉烛说话,有如品闻醇酒,令我回味至今。”
沈弃站到他身边,李策道:“如果你要熏陶心性,就渐渐修习经籍上记录的一堆射术礼节,你若要上场杀敌,尽管练好四字真诀『正、狠、利、定』!就是身要正、心要狠、眼要利、手要定。”
乃至想他是不是就是失散多年的父亲?
沈弃回到配房,店掌柜早已备了满桌子的解酒茶汤,五味子茶、紫葛花茶、葛根汤、小柴胡汤、一盘人参片,另有水晶饼、黄桂柿子,杏酪、蟹酿橙等平淡精美的小点。
李策微微一笑,道:“这把『灵宝弓』赫赫驰名,我李氏先祖、汉朝飞将军李广恰是用它来对抗匈奴,这弓看似轻巧,却劲道实足,只要能把弓弦拉满,就算用普通羽箭,也能在百步以内穿裂硬石。”
李策道:“另有,我猜想你平时作战,惯于拿剑杀敌,这就必须以性命拼搏,倘若学会射箭,便能够远远射敌,即便不胜利,也轻易逃离,保住性命。”
翌日,天气未亮他就起家赴约,先到梅亭里等待着,内心不由七上八下,一会儿猜想李策身份,一会儿想他和父亲有无干系?
说着说着,竟自行拿起酒壶,连喝三杯。
又敬了沈弃一杯酒。
他一箭射出,疾如电光、厉穿江山,四周氛围仿佛刹时被利刃破开,向两旁翻滚蛋去,箭簇更是直破梅芯,沈弃忍不住大声赞好。
现在天气已非常敞亮,李策道:“我们才聊一会儿话,如何就到时候?屠小兄莫怪,我得先告别,明晨同时候、同地点,再相见罢!”
他拉起沈弃的手搭弓安箭,又帮他定住身形各部位,道:“你尝尝。”
“是!”
因天气仍暗淡,李策一走进亭子,就先点了蜡烛和花灯,等四周敞亮了起来,才发明沈弃神采不宁,体贴道:“小兄弟如何啦?是昨日酒喝多了,酒气还未退?”
沈弃与李策相贴而立,感受他一身豪杰气势,不由生出渴念之情:“我父亲也是唐朝将领,射箭时必然也这么威风,倘若我从小和父亲一起,他必然也会手把手的教我。”
沈弃道:“因为我说要报仇?”
沈弃本来技艺高强,虽没射过箭,却很快把握诀窍,除了前两箭有些偏斜,其他都不虚发,李策看了非常欢畅,滚滚说道:“我有十几个儿子,没有一个像你学习得这么快!此中老迈、老3、老四与你年事附近,他们各有长才,却也让我最头疼。老迈聪明斯文,却心机不定;老三文武兼备、慷慨风雅,却阳刚外显、易招人忌;老四机警圆和、明白世情,却少了豪杰气势,倘若他们能相互搀扶,就是最好,恰好……”
沈弃道:“没射过,但能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