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宗点点头,呐呐的道:“那就好、那就好……现在死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也不过是瞎揣摩……”他说着站起家就去拿那庞大的食盒,想不到平生养尊处优的天子陛下竟也有了些蛮力,竟是生生将两三名宫女才气抬起的一个木制大食盒生生拎了起来!李德愍也仓猝上前拎起另一个食盒,他还怕李无瑕方才的话只是随口说活,因此最后也忘不了又叮嘱道:“等皇姐一当上皇后娘娘,可千万别忘了要早点放我们出来呀!便是那蛮后代人不准,你也必然要设法儿救救我们!总之千万要讨得天子的欢心,那便甚么都好说了!”
几名宫女抬了御膳房做的菜肴点心共装了满满两大食盒送了出去,李无瑕便又问道:“父皇另有甚么叮咛么?如果没有,女儿便要请他们送您归去了。”李显宗听到她这句话,不知为何俄然显得情感有些冲动,他踌躇着站起家,颤抖了半日嘴唇俄然哑声道:“既然我们是在这明阳宫见面,那……那如何不见‘她’出来?她……她现在过得还好么?”
李无瑕闻言抬目又看了兄长一眼,果见他满脸都是镇静之色,双目放光,笑容光辉得像是能从脸上溢出来普通。看来尉迟芳的话倒也不无事理,她不由苦笑着摇了点头:“唉,诚如你所言,今时本日,若真能够重新到尾甚么也不晓得、不熟谙、不记得,那公然是上天赐赉的莫大福分了。”
这话问得李无瑕尉迟芳都是一愣,随即才明白过来,本来这位丢了皇位跟国度的天子陛下到了现在这般地步,心中惦记的却仍然还是那位祸国妖妃江梨儿!尉迟芳心中顿时大感不屑,正要开口狠狠抢白几句,却听李无瑕已悄悄地说道:“父皇放心,儿臣前些日还见过江妃娘娘,她现在过得倒是非常不错。”
见二皇子李德愍如此口无遮拦地说话,尉迟芳情急之下仓猝开口打断他的话道:“二殿下慎言!现在可不比畴前时候了!”李德愍本来口沫四溅正说得鼓起,俄然被这一声喝止,惊得当场就立时钳口,瞠目结舌显出一副聪慧呆的神态。便连李显宗,也给吓了一跳,竟是不敢再坐着,战兢兢颤抖着两条腿仓猝站了起来。
在这个工夫里,李显宗与李德愍父子倒是吃了个滚瓜肚儿圆,总算有眼力乖觉的羌国宫女给他们奉上茶壶,这父子二人才制止了活活噎死的厄运。李无瑕见他们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便又叮咛道:“来人,去御膳房把新做的糕点多装一些拿到这里来。”两旁当即便有羌国宫女回声领命而出。
李无瑕看在眼中却感倍加肉痛,固然平素里她同这个兄弟豪情实在普通,但相互毕竟也是骨肉嫡亲,见他沦落到这般境地,心中天然非常难过。倒是尉迟芳有眼色,见李显宗坐在那厢也是馋涎欲滴的模样,晓得他必定也饿坏了,便即走畴昔又端了一盘点心来给他。
李显宗见状,便哭丧着脸向李无瑕道:“瑕儿,别怪你二弟鲁莽,这些日子他也是刻苦吃得忒狠了……不幸见儿的从小他母亲去得就早,本就比不得你们,何况现在我们又遭了难,你就多谅解他一些个吧……”李无瑕凄然道:“父皇所言极是,儿臣服从。”她说着便扭头向身边的羌国宫女叮咛道:“去把那边案子上的点心取些过来给我二弟吃。”
这下不但李德愍大喜过望,便连李显宗的眼睛也亮了很多,他打了个饱嗝道:“瑕儿啊,此后有了你的照顾,我们的苦日子也就熬到头了,你可千万千万要好好儿的啊!”李无瑕黯然道:“是,孩儿服从,孩儿也会尽快想体例让父皇、皇兄和二弟分开天牢的……”李德愍听她说出这话,更是喜不自胜地赶紧道:“恰是恰是,姐姐今后是他们羌国的皇后,那我和父皇与皇兄不就是皇亲国戚么?我们一家团聚的日子想必又为时不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