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提现现在清廷境内的态势,在吴三桂起事前,南至金陵,北至长白山,东至山海关,西至雁门关,都属于清廷的权势范围,此中因为金蛇营长年占有山东,清廷对山东的掌控已非常微小,但并非完整没有,这里起码另有约莫十来万的厢军常驻各个险关重城。
“哦?”慕容复眉头微挑,“说下去。”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是……是的。”
“没事,说说你的设法,说错了也没干系,我不会怪你。”慕容复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洪凌波面色微喜,赶紧解释道,“凌波所说的第一条,实在是指金蛇营和六合会这些反清权势,前一阵子他们在山东势大,能够已经威胁到吴三桂火线,吴三桂不得已之下只能先行南下清算他们,至于第二条……”
慕容复黑着脸没有说话,目光幽幽明灭,似有火焰腾跃。
不一会儿,颠簸停歇,洪凌波灰头土脸的飞身跑返来,屈膝跪地,“师祖息怒,弟子有下情回禀!”
“哼,水晶宫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戋戋一个吴应熊,找了那么久还找不到!”慕容复勃然大怒,瞬息之间,浑身功力勃发,一层无形气浪囊括开去,所过之处,虚空震颤,全部小院都快被掀翻了,而面前的洪凌波惶恐之余下认识的运功稳定身形,何如她的功力与慕容复相差甚远,只对峙了一息不到的工夫便飞走了。
倒是慕容复附近的沐剑屏和小哑巴恍若无事,纹丝不动。
洪凌波受宠若惊,赶紧恭敬道,“回师祖,凌波见地短浅,不敢妄言。”
“天下人都晓得,只要占了京师,清廷便是局势已去,吴三桂毫不会不懂这个事理,这个时候他还分兵南下,启事无外乎三种,其一,有人逼他南下,其二,他本身知难而退,其三,他志不在清廷。”洪凌波一改先前的谨小慎微,侃侃而谈。
“济宁府?”慕容复沉吟了下,“我没记错的话,前次获得动静还在济南,怎的又跑济宁去了?”
“这……弟子也不清楚。”
要晓得吴三桂总兵力不过三十来万,此中另有十余万驻扎在保定和真定两地,另有十万驻扎在沧州,剩下的撑死不会超越十万,济南、济宁都是大城,青州也不遑多让,十万雄师同时攻取三个处所,还都到手了,莫非清军都是纸糊的么?
说到这时她顿了顿,谨慎的看了慕容复一眼,见他没甚么反应,持续说道,“京师乃北方重镇之首,据水晶宫大略统计,其常驻守军约莫十五万,加上城浑家口逾百万,所屯粮草更不计其数,即便被围城也可保持两三年之久,吴三桂劳师远征,又是反军,一旦受挫,士气必然一落千丈,若久攻不下,等着他的只要一败涂地,分兵南下则可缓缓图之,吴三桂疆场老将,应当晓得衡量利弊。”
“我甚么时候说要取你性命了?”慕容复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有这么可骇么?还不起来!”
但他还是想不通,这老狐狸都打到保定了,为甚么放着好好的京师不打,偏要分兵南下先取山东?
“这么说还怪我咯?”慕容复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面色缓了缓,他顺手扒开沐剑屏,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很久,慕容复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俄然瞥见洪凌波低眉顺目标站在那边,心念一动问道,“凌波,你感觉吴三桂为何会分兵南下,攻占山东?”
只要获得京师就即是占有大义,届时清廷的残存权势不过土鸡瓦狗,底子成不了气候,这么简朴的一笔账老狐狸不会算?真就山东要香些?
洪凌波这才开口道,“启禀师祖,自雁门关一役后,北地各处据点的水晶宫弟子均丧失惨痛,至今仍没有充足的人手弥补,乃至谍报刺探和通报都有分歧程度的滞后,委实怪不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