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思路急转,半晌间已经想到一人,身子一震,道:“不错,我是见过她!”她对李秋水道:“这画上女子是你的小妹?”
等复苏以后,李秋水身上刹时出汗,昂首看去,正看到天山童姥眼中也透暴露极大的惶恐之色。
杨易笑道:“懂与不懂不在春秋大小,何况我所经历之事非两位所能测度,有些事情,或许我看的比两位还略微明白那么一点。”
李秋水道:“既然不是我,为何师姐不摊开让大师都看一下?”
童姥道:“想要梦姑,你就在你师叔这里好好修行,等修行的差未几了,再去缥缈峰,到时候姥姥奉告你梦姑在那里。”
她起家对虚竹道:“你既然拿了他的画像,又是他的弟子,他既然没有机遇传授你清闲派的武学,你就先跟我学几天罢,等学的差未几了,再去天山跟着师姐学上一段时候,他……他的弟子,我们总不能不管!”
从怀里取出一副卷轴,正要递给杨易,中间的童姥喝道;“不能给他!”俄然起家,快速非常的向虚竹手上的卷轴抓去。
她这句话说的沉痛之极,充满了自伤自怜自哀自怨之意。
李秋水道:“你也见过的!”
她当初方才被虚竹在浩繁背叛的部下救出以后,便看到了无崖子送与虚竹的一幅画轴,当时展开粗粗一看,便晓得所画之人便是李秋水的模样,心中仇恨愤怒之情自不待说,以后几次欲毁掉此画,俱被虚竹禁止,现在看杨易的架式,仿佛是要将这幅画当众展开,她心中自伤之怜亦复愤怒,这幅画如果被李秋水看到,那岂不是又要被她出言讽刺?
杨易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
虚竹走到杨易面前,道:“杨大侠,你如何晓得?莫非当时你就在我中间么?”
她声音降落,一脸悲伤,“天山灵鹫宫中的藏书可谓天下之冠,较之我这地宫所藏,多了百倍不止,将师姐送到天山,杨大侠也能够就此机遇,翻阅一下历代藏书,定然会有所收成。”
但现在只是听了杨易几句话,便被诱至石桌之前,直到坐下方才反应过来,这等音惑手腕,她却听都并没有传闻过。
童姥看了半晌,昂首向李秋水看去,恰好李秋水的目光也向她望来,两人冷静对视半天,李秋水俄然低声笑道,“这小贼,这……这小贼,他骗得我好苦!”她固然在笑,两颊倒是泪珠滚滚,情难自禁。
童姥为之语塞。
她心中一喜复又一痛,喃喃道:“师弟,你内心总还是有我的啊!临死之际,手中另有我的画像,把这幅画给了小和尚,你是想让我传授他工夫么?”她感慨几句,目光在画像上细心看了几眼,俄然吃了一惊,“咦?这不是我!”
此时天山童姥已然复苏过来,哼了一声,“小和尚,你的梦姑还要不要?”
他喊过站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的虚竹,“虚竹,无崖子临死前,是不是给了你一幅画?”
童姥哑声道:“这画上的人是谁?”
杨易摆手道:“童姥稍安勿躁,两位为甚么起了争论,我也略有耳闻。”
李秋水道:“不是她还能是谁?”
她见李秋水面无神采,双目无神,明显这画上之人对她的打击极大,若这画上的人真是她的话,她定然不会有如此神采。
李秋水对杨易施礼道:“有劳杨大侠了!”
一时候恍然若失,既感惭愧,又觉悲伤,被李秋水一句“不幸虫”勾出多年郁郁之情,眼泪终是流了出来。
中间的李秋水娇笑道:“是啊,一幅画罢了,看看又能如何?”她看了看童姥,“师姐,该不会这张画上面画的便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