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然看到于承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禁不住笑道:“不消如此严峻,且看贫道的本领。”说着纵身而起,迎向飞来的巨石,单手在巨石底下一托一转,吼怒而来的巨石就安温馨静的停在了赵安然的手上。赵平安稳稳落在船头,划子竟然连闲逛都没闲逛一下。杨、金两人骇然变色,于承珠更是看得目炫神驰。
于承珠登岸,赶紧躬身见礼道:“多谢前辈仗义援手,长辈戴德不尽。敢问道长尊号?是否与长辈师父师母了解?”
她鹄立门外,轻叩门环,低声唤道:“师父,是我返来啦。”房中还是无人答话,贴耳一听,却又似听到呼吸的气味,于承珠迟疑一阵,终究悄悄地推开了房门,闪身入内。
赵安然长笑一声,脚下运功一催,这只划子便如同给人用力推了一把,又被水流一冲,快速如箭疾飞,逆流而下,不但脱出旋涡,并且一下子就驶出了十数丈外,远远地分开了那两条大船。接着缓慢行驶,转眼之间,便到了西洞庭山的山脚。
偌大的山庄,一点声气也没有。于承珠固然坚信师父武功盖世,不致遭受不测,却也心慌意乱。她穿房入室,寻寻觅觅,到处都是冷冷僻清,凄凄寂寂,她大声叫唤,空房里只要本身的反响,最后她来到了张丹枫的卧房,门缝间模糊传出檀香的气味,这是云蕾常日的风俗,在卧房里总喜好燃起一炉檀香。于承珠心道:“如何师父师娘白日也躲在房间内里?”她心中渴念师父,固然见了庄中异像,还是本身安抚本身,认定师父师娘还留在庄中。
正在抚玩美景之时,远远听到湖面上传来一阵打斗叱呵之声,赵安然微微一笑,脚下运功催舟,瞬息之间,便已到了湖心处,看到两只大船正一左一右,将一只小舟夹在中间。小舟上只要一个白衣少年,正在手忙脚乱的扳橹摇桨。
赵安然信手将一块船板抛出,接着人腾空跃起,好像登萍度水普通,足尖在船板上一点,便掠过了近二十丈宽的湖面,轻飘飘落到于承珠的划子上,朗声笑道:“本来你是张丹枫和云蕾的门徒,看来你仿佛有些费事啊。”
赵安然催舟趋近,正想开口说话。却见于承珠放下船桨,娇叱一声双手齐扬,金光闪动,六朵形似梅花的暗器摆布飞出,恰是云蕾独门嫡传的暗器绝技飞花打穴。六朵金花摆布并发,分打杨千斤和金万两,这时于承珠的划子和那两只大船间隔都约有十余丈之遥,湖中风大,船又在转,本不似在陆地之上易取准头,但每边三朵金花,仍然直飞到大船的船头,分射两人上身的三处要穴。
杨千斤力贯双臂,将一块重逾百斤的大石举过甚顶,叫道:“贼道,接着!”呼的一声便将大石抛了出来。赵安然和于承珠地点的这条划子,宽不过五尺,即便大石砸不到船上,单是落在湖中激起的波浪,也足以将船打翻,于承珠大惊,仓猝运起“千斤坠”的工夫,将满身力量都凝在脚下,试图将划子紧紧定住。
上有天国,下有苏杭。姑苏的风景,向来都是令人沉浸。
杨、金两人能名列大内妙手,天然也很有几分本领,杨千斤体力沉雄,挥动一条铁链将三朵金花一齐打飞,金万两则长于腾挪闪展的小巧之技,舞起一口单刀,左躲右闪,上遮下挡,也把一朵金花磕飞,其他的两朵则给他闪过,射入了船舱当中,直堕入船舱的板壁,金万两见间隔如此之远,单刀与金花相碰,虎口兀自发麻,不由大吃一惊。杨千斤力大,固然不觉如何,但见于承珠在船上发放暗器,竟然认穴如此之准,亦是心惊。两人将船速略略放缓,不敢过于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