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珠心中一凛,叫道:“我的师父必然是怕天子害他,以是走了。”她最是崇拜师父,觉得师父甚么都能对付,故此连这点浅近的事理,一时也想不起。白摩诃道:“你师父不肯惹事,我们兄弟却恰好要替他出一口气。”于承珠道:“我师父到那里去了?”黑摩诃正欲开言,赵安然俄然道:“道友且慢话旧,我们先打发了山庄里这批不速之客可好?”黑摩诃侧耳聆听半晌,笑道:“真君武功超绝,咱兄弟甘拜下风。”
吵嘴摩诃最善于印度的瑜伽之术,更是从瑜伽术中修炼出了一种独门的奇异内功,满身柔若无骨,各部肌肉都可随便扭曲屈伸,于承珠最后只用了三分力量,那天然轻易给他一下卸开剑势。这类工夫和中国的上乘内功“沾衣十八跌”,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年张丹枫初会黑摩诃时,也几近吃过他的亏,何况现在又过了十多年,黑摩诃的工夫已练至入迷入化之境。不过,这门内功固然奇妙,但却并非完美无缺,一口真气运转之际,不免会有停顿之处,此时那一处位置是没法卸劲的。赵安然闲才就是看出了黑摩诃真气运转的停滞之处,才气出言指导于承珠破局。
赵安然笑道:“你师父没有和你提起过么?他们是吵嘴摩诃。”
赵安然微微一笑,道:“二位道友纵横欧亚,贫道也是佩服得紧。这门外现在刚好来了一群活靶子,二位可有兴趣一显技艺,让贫道见地一番二位道友神妙无方的罗汉神拳?”白摩诃道:“既然真君有此兴趣,咱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于承珠还在发怔,赵安然袍袖一挥,带着她站到屋角,低声笑道:“细心看着,这但是可贵的增加见地的机遇。”
黑摩诃一怔,随即对着于承珠大笑道:“公然不愧是张丹枫佳耦的门徒!真好工夫!”于承珠面上顿时**辣的,颇觉不美意义。实在这句话绝非嘲笑,以于承珠的年纪之轻,一掌能将白摩诃推得上身摇摆,一剑能划破黑摩诃的衣裳,这已是难能宝贵之极的了。
张丹枫与云蕾都是好洁之人,房间里纤尘不染,于承珠瞧着又是愤恚,又是心疼,嚷道:“你们再不睬,我可要不客气啦。”伸脱手掌,朝左边脸孔黎黑的阿谁怪人一推,只觉手所触处软绵绵,仿佛打在一堆棉花上似的,毫无着力之处,于承珠大吃一惊,这怪人竟然具有一身上乘的内功,她一回身,右边阿谁怪人正在龇牙咧嘴地冲着她笑哩!于承珠一怒,呼地一掌向他腰间的软麻穴拍去,忽觉掌心有如触着一块烫热的铁板普通,于承珠仓猝缩手,只见那人上身微微晃了一下,仍在怪笑。于承珠大怒,唰地拔剑出鞘,斥道:“你们走不走,张大侠的房间,岂容你们胡搅?”剑光一闪,先刺那黑面怪人的腰胁。
赵安然笑道:“好说,两位一贯游戏风尘,贫道素知。再说这位于女人也不是贫道门下,而是张丹枫张大侠的门徒。”
于承珠固然摆脱了那黑面怪人的节制,但是也晓得对方武功深不成测,本身千万不是敌手。连退三步,宝剑平胸,左手捏个剑诀,凝神以对。
于承珠满脸通红,正要用力拔剑,一个明朗的声音俄然在房中响起:“于丫头,脚踏坎位,转出震方,用剑柄撞他的愈气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