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然目光如电,自贡船船头的一众日本军人面上一一扫过,日本军人固然人多,但在赵安然目光扫视之下,竟然大家遍体生寒,全都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无人敢与赵安然相对视。赵安然哈哈大笑,朗声道:“另有谁想来送命?贫道在这里静候。”
张黑深通水性,奋力扳过船头,小舟逆流而下,瞬息之间便与倭寇的贡船远远分开。贡船之上的游勇正在团团乱转,忙着施救那七段妙手,那里还敢来追逐。
世人进帐坐定,赵安然将周山民的亲笔信交给叶宗留。叶宗留读了信,喜道:“真没想到周寨主不但出兵来援,更请动了北五省绿-林的大龙头毕擎天互助,哈哈,当真是老天有眼。久闻毕大龙头大名,有他亲身前来批示,倭寇毁灭指日可待。”将信向怀中一揣,又向赵安然拱手道:“天玄道长千里传信,这份交谊,我老叶记下了。现在倭寇势大,更有很多技击高超的日本军人稠浊此中,道长武林高人,如果情愿脱手互助,叶宗留感激不尽。”赵安然含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那铁锚挟着一股巨风,有如泰山压顶,正正向着划子落下,划子船夫神采大变,叫道:“道长速速随我下水,……”,赵安然微微一笑,尚将来得及答话,那铁锚已呼的一声掷到,赵安然抢上一步,信手一拈,悄悄巧巧便将那支铁锚接在手上,接着大喝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掌心发力,铁锚破空飞去,风声吼怒当中直奔船楼,倚在船舷助势的日本游勇大惊失容,纷繁遁藏,阿谁七段军人仓猝沉腰坐马,力贯双臂,将铁锚奋力一托,接是接着了,但是赵安然掷过来的力道,却比他大很多,咯咯两声,双臂骨骼断裂,接着铁锚来势不减,直接撞到他的胸口,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a
赵安然正欲乘胜追击,俄然听到船夫发话,微微一怔,转头道:“不错,贫道此行恰是受了潮音道友所托,前去台州向义兵叶统领传讯。这位小哥是如何识得潮音道友?”船夫喜道:“小人张黑,恰是叶大哥派在这江上刺探动静的,道长且随我来。”
赵安然和张黑跟在那少年身后,不出半晌便走到了义兵驻地的中间。那所谓的中军帐是用牛皮做的,算是驻地中最好的帐篷了,但也有几处褴褛。世人刚走到帐前,便看到几小我从帐中迎了出来,为首一人短须如戟,脸上黑漆发光,穿戴补了几个绽的土布衣裳,活像久经雨淋日晒的乡间长工。一见世人,立即哈哈笑道:“日日盼望你们,真是想死我了,这位便是潮音大师请来传讯的天玄道长么?”一边说一边伸出两只又大又黑的手掌,摆出个道门顿首礼的姿式,但却不是很标准,显得很有些不伦不类。
船上众游勇彷徨无措,一齐向船头一名身形细弱,脸孔黎黑的军人看去。这军人乃是一名七段妙手,在这贡船之上位阶最高,夙来被众游勇倚为长城。此时身处世人谛视之下,固然心知本身亦不是赵安然敌手,也只能硬着头皮越众而出,叫道:“天皇军人,岂可失威。逼近去,让我领教这位中国武者的高招。”
(三七中文 )
划子沿江而行,过了十余里以后,张黑寻了个僻静处,将船靠到江边,请赵安然登岸。赵安然问叛逆兵近况,张黑精力奋发道:“克日台州本地又来了两股新的倭寇,义兵处境固然危急,不过叶大哥用兵如神,更深得弟兄推戴,足以与倭寇相周旋。我们的救兵固然未到,道长传来讯息便即是给他们吃了放心丸,军心必然,就更加不怕了。待到救兵一到,便可大肆反攻,定要将这群倭寇全都赶下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