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珠奇道:“娄桐荪方才如何了?连周夫人那一刀都避不开。”赵安然笑道:“方才他中了贫道一掌,内劲躲藏于他五脏六腑之间,如果他见机得快,好好将息几日,休要妄动真气,待贫道的内力消逝以后天然无事。他却恰好要逞豪杰,与周寨主佳耦脱手,真力震惊之下,那一股内劲天然发作出来,不当场送命已经是他工夫了得了。”
苦战中忽听得“咋嚓”一声,周山民的金刀已被阳宗海的长剑截了一个缺口,阳宗海用的并不是宝剑,凭着内家真力,竟然能把周山民的厚背金刀弄得伤损,确是声望夺人,周山民、石翠凤都不由心中一凛,刀法略慢。阳宗海得理不饶人,唰唰两剑,左刺周山民的“阳白穴”,右刺石翠凤的“乳突穴”,剑势连缀不竭,顿时把两佳耦逼到手忙脚乱。
于承珠叹服,此时金刀寨的一众豪杰已是去的远了,官兵带队的军官批示步队,又向着赵、于二人包抄过来。于承珠仓猝撮唇吼怒,那匹照夜狮子马听得仆人呼喊,不管千军万马,竟自直突入来,官军照顾不暇。瞬息之间便冲到了于承珠身前,于承珠飞身上马,照夜狮子马一声长嘶,四蹄疾走,冲锋陷阵,无人敢当。赵安然大袖一挥,乱箭四周散射,官兵阵容又是一阵大乱,待到阳宗海重新清算好步地,赵安然于承珠二人一马已是鸿飞冥冥。
周山民大怒,挥起金刀,一招“力劈华山”朝阳宗海当头便砍。阳宗海嘲笑道:“少寨主既然成心,当真是求之不得,阳某接驾了!”唰地一剑,刺向周山民小腹,这一剑来得轻灵迅捷,后发先至,周山民赶紧回刀挡格,“铮”的一声,刀剑订交,周山民的刀重,阳宗海的剑轻,周山民的金刀却反而给他磕开,阳宗海剑势不衰,幸亏石翠凤就在身畔,柳叶刀赶紧来救,周山民才得以撤身避开。
石翠凤一刀到手,也是大出料想以外。方才娄桐荪掌伤周山民,她全都看在眼里,深知此獠武功远在本身之上,这一刀脱手已经完整抱着舍生取义的设法,只求为丈夫拼出一线朝气。却没想到娄桐荪好似泥塑木雕普通,正正的硬吃了这一刀,大喜之下,竟然健忘了再紧跟上一刀成果了这个大敌。比及回过神来,娄桐荪已经跌跌撞撞退入官甲士从当中,一群官兵一拥而上,周山民奋力举起金刀,还欲再战,但是臂膊不听使唤,金刀举到胸口,又再垂下。石翠凤大惊,一手挽着丈夫,一手挥刀奋力劈砍,浴血力战。四周的几条豪杰也冲杀过来策应,官军步队当中,除了阳、娄二人以外,别无妙手,世人所到之处,好像波分浪裂,霎眼之间,就把官军抛在背后。
阳宗海也是吃惊非小,须知江湖之上,把他与张丹枫同列为四大剑客之一,固然被赵安然经验了一番,但在贰心底,还是以四大剑客自居。现在张丹枫的门徒竟然能削断他的衣袖,阳宗海自是面上无光。但阳宗海经历丰富,固然气愤,倒是沉着了气,步步为营,不取强攻,每一招招数都不消老,专门寻暇抵隙,哪一方暴露缺点,剑势就向哪一方发挥。于承珠等三人联手,虽是稍占上风,阳宗海却也是有攻有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