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月和尚等带路的几名和尚双掌合什,向方证方丈和方生大师一起施礼,然后躬身退下。几位客人随即也上前拜见少林方丈。方证方丈微微一笑,抬臂虚托,温言道:“众位高朋不必多礼。岳先生,素闻君子剑为人严明不阿,清名播于江湖,老衲向来非常佩服。本日有缘相见,幸如何之。林总镖头,久仰大名。福威镖局自创建以来,多有扶危济困,急人之难的善举。老衲亦夙来久仰。”顿了顿,仰首面向陈胜,又笑道:“陈施主,呵呵,我们又见面了。”
那老衲又叹道:“这又是何必。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啊。更何况……即便你赏识到了风景,却也带它不走。”
没有如何回事。这里乃是少林寺,是天下武宗地点之地。寺内藏龙卧虎,妙手数不堪数。不管会有任何奇特的事情产生,都不值得奇特。当下陈胜安闲回顾,凝神举目。只见面前是一名身材矮小,容颜肥胖,深色慈和的老衲。他身上只穿了件浅显灰色僧衣,右手手腕上缠着串木头念珠,看起来貌不惊人。
千佛殿造工讲求,铺砌在空中处者,乃是无数极坚固的青条石。但是如此坚毅石板上,却有纵横合共四十八个凹坑。传说,那是因为少林武僧在殿中练拳习武,天长日久下来,无数次顿脚顿足的行动恰如水滴石穿,把石板硬生生踩出了凹坑。也就是说,这些凹坑,在必然程度上,就代表了少林武学。
那老衲徐行而行,走近陈胜身边,又笑道:“施主看这五百罗汉如何?”举手向墙壁之上一指。
这个题目太大,陈胜并不晓得答复。俄然灵机一触,却援引前人话语,答道:“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那老衲连连点头,深觉得然隧道:“不错不错。呵呵,倒是老衲着相了。”
身在佛门之地,天然该行佛门之礼。陈胜双掌合什,向那老衲微微欠身,道:“缘生缘死,缘终缘始,缘真缘痴,谁知那边缘之至?人生如此,浮生如此。”
话声才落,武者身上气质蓦地为之一变。刚才因为谈禅论佛而衍生的平和,鲜明完整一扫而空。陈胜就像宝剑出鞘,真如明珠去尘。凌厉肃杀,更若盘石,难以变动。
当今武林当中,说到武功天下第一,天然要算是日月教教主东方不败。但要说德高望重万众敬佩,则非方证方丈莫属。能与这位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见面,林震南天然诚惶诚恐,连道不敢当。岳不群则萧洒很多,笑道:“贱名有辱清听,岳某惶恐。对了,方丈之前和这位陈兄弟见过面的么?”
那老衲既然分开,武者也没有兴趣再玩耍寺中古迹了。当下回身出殿,沿旧路回到客院禅房。
陈胜晓得本身所援引的前人话语,已被对方所知。也是微微自哂,洒然道:“只为汝不会,以是成不现前。汝若会去,亦无佛可成。”
陈胜当即道:“石牛长吼真空外,木马嘶时月隐山。”
那老衲呵呵大笑,道:“施主好记心。三祖寺外当年公案,本日现于祖庭,也算一段嘉话。”
那老衲再合什,感慨道:“善哉善哉。施主志向之大,情意之坚,灵台之腐败,皆为老衲平生所罕见。更可贵是慧根深厚,不为名利所羁索,恰是天生的赤子之心啊。倘使施主肯皈依
那老衲点点头,和颜悦色问道:“但是,施主心中所求,又是甚么?”
那老衲叹道:“本来如此,本来如此。施主之心,老衲已经明白了。施主,请。”微微点头,回身举步出殿,更无涓滴游移。陈胜也未出声挽留,只是目送这老衲拜别。两人由始至终,也没有相互扣问姓名。
千佛殿实在只是俗称,正式称呼应当是毗卢阁,殿内供奉着毗卢遮那佛。神龛前面北壁以及东、西两壁,绘画有“五百罗汉朝毗卢”的壁画。故此俗称千佛殿。壁画构图松散,气势澎湃,人物外型活泼,五百罗汉形貌皆不尽不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