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嘲笑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莫非刘师兄也不熟谙他吗?”
这还罢了。普通来讲,谋反之罪也就是夷三族,顶多夷九族也就到头了。但本朝成祖天子,却初创惯例。把当事人九族以外的门徒弟子,亲朋老友等等一概连累在内,称之为第十族。本日刘正风犯了事,堂上众来宾前来庆祝他金盘洗手,则在官府眼中,难道全数也是翅膀,十足都要被划入“十族”的范围内?
丁陆二人一露面,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摆布,合共数十人也齐声道:“嵩山派弟子拜见天下豪杰!”声既清脆,又是出其不料,群雄都吃了一惊。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百般打扮都有,显是早就出去混在近千来宾当中,公开里监督着刘正风。
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义?太欺负人了!”天门道人也皱眉道:“是啊。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师都是师兄弟,有话尽能够好好说,何必如许?”
张县令揪开黄缎,但见盘里放着两份卷轴。他顺手拿过此中一份展开,昂然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大厅上近千来宾听了,禁不住同时大吃一惊。心道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那是江湖上的事情,与朝廷有甚么相干?并且这丁勉如何又称呼张县令为师侄?莫非这个知县,竟然也是嵩山弟子不成?
史登达一时候为之语塞,更不晓得究竟该说甚么才好。费彬则终究忍耐不住,暴喝道:“丁师兄陆师兄,你们都一起出来吧。事已至此,我们也无谓藏着掖着了。就翻开天窗说亮话,趁便让天下豪杰晓得这桩大诡计。”
刘正风凝声道:“鄙人平生当中,从未见过东方不败,所谓勾搭诡计,底子无从提及。”
张县令虽不懂武功,但他所代表的,倒是天下间最强大的权力!权力之下,统统尽成蝼蚁。不管你甚么衡山派也好,甚么一剑落九雁也罢,十足都不敷为道。故此这两份圣旨一出,所给于世人的震惊与威慑力,更要十倍于嵩山派众妙手的大肆反击了。
这一幕大出群雄料想以外,大家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大家神采又难堪,又惊奇。须晓得,江湖与朝廷,本是两个泾渭清楚的圈子。悠长以来,二者皆河水不犯井水。朝廷对这些江
隆隆余音尤未畴昔,那名坐在首席上的张县令立即长身站起。先前那股酒色之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者,鲜明竟是一副教人望之心寒的笑容。他右手一招,喝道:“拿来!”跟从他进入大厅的衙役敏捷上前,跪下右腿,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
千丈松史登达顿了顿,又道:“对了,这位小女娃,是刘师叔府上的亲戚吗?还请刘师叔命令,让她开口放人吧。若然担搁得久了,那头牲口赋性发作,我万师弟这条性命可就要不保了。”
定逸师太皱眉道:“你们究竟在说甚么?刘师弟合法鼎盛,却俄然金盆洗手,诚恳说,贫尼也颇不觉得然,可儿各有志,旁人亦不能强加禁止啊。何况我瞧刘师弟也没这么大本领,竟然能害到很多武林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