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谆国太子林涧之……”亭檐之下,泠泠轻语掠过耳畔。
“所谓人不风骚枉少年,”林伊人漫不经心掸了掸衣袖,“言公子超脱萧洒、风骚俶傥,对于女孩儿家那点娇痴的心机定然也了然于胸,不知是否与鄙人豪杰所见略同?”
“屈前辈所言甚是。”秋慕尧道,“践言苑阵法繁复精美,且择人讲究,并非一日可成,如若叶浮生这两日就潜入庄内,鄙人实在难保乌玠令万全,不如定下旬日之期,也给我等一个缓冲的时候。”
“沈堂主洞悉入微,鄙人自愧不如。”言绪径直掠过林伊人朝巷外走去。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林子衍烦恼嘟囔一句,转而盯着言绪道,“这位兄台形貌昳丽,风采绝世,与我兄长站在一处竟然没有被比下去,反而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倒是可贵。”
“真要毁掉?!”
言绪冷道,“沈堂主公然阅人无数,环肥燕瘦,红飞翠舞,皆可易如反掌信手拈来。”
林子衍笑道,“幸亏你不时挂念着这丫头,难怪她总爱黏着你。”
“无妨。”言绪道,“介弟将鄙人与沈堂主相提并论,乃是言某三生有幸。”
林伊人话音刚落,林子衍便仓促踏入了践言苑,大声道,“我传闻……”三个字方才出口,眼角瞥见言绪站立一旁,立即吃紧止住了话头。
“是,公子。”祁境从怀里取出荷包,朝身后挑着竹筐的中年妇人走去。
管家拭了拭汗,“来人……来人自称是谆国太子……”
秋慕尧喃喃自语,“秋逸山庄与朝堂素无干系,没想到皇家也会对乌玠令有兴趣。”
秋慕尧见众口一词,愿联手对于叶浮生,昂然道,“秋逸山庄有诸位互助,已然胜券在握。间隔月圆之夜另有旬日,秋某马上便向江湖放风,聘请叶浮生前来盗取乌玠令,如若叶浮生届时未至,秋逸山庄即当场毁掉乌玠令。”
林伊民气中暗觉好笑,轻咳一声,对林子衍道,“这位公子是倚岚门的言少侠。”接着又对言绪道,“舍弟夙来言语莽撞,还望言公子包涵。”
从秋逸山庄侧门出来,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巷子。十余个农夫商贩沿着巷子两边零零散散摆着小摊,小摊上卖的,都是蔬菜生果、烧饼松糕之类的吃食。
“言公子过分自谦了。”林伊人微微抬袖,与言绪、林子衍往秋逸山庄侧门走去。
“庄主,”管家垂首道,“庄外的车马非常招摇,小的是否先将来人请入庄里略加安设?”
林子衍一脸不悦,“秋女人一传闻高朋临门,就仓促将我打发了,到底还是有权有势之人炙手可热。”
江湖人士一贯不肯与朝堂纠葛,起初听闻谆国太子到访,已有躲避之心,现在见秋慕尧开口,遂纷繁跟着秋逸山庄的下人,从侧门绕行而出,悄无声气地分开了秋逸山庄。
言绪约莫从未被人与男人比较过,听到林子衍一番不知到底是褒是贬的赞誉之词,一时竟有些难堪。
院中再次鼓噪起来。
“哎——”林子衍有些讶异,“好端端的,如何就俄然气恼了?”
林伊人淡淡道,“秋逸山庄来了高朋,秋庄主前去驱逐,商定我等明日中午再来庄里商讨对于叶浮生一事。”
“倘若叶浮生并未呈现呢?”
秋慕尧点头,正欲开口,一个管家模样的下人急仓促奔进苑中,“庄主,有高朋驾临秋逸山庄,请庄主出门驱逐。”
“口不该心,天然心乱如麻。”林伊人看着言绪背影,眸底戏谑之意更浓。
林伊人、言绪、林子衍一迈出秋逸山庄,就立即吸引了统统摊贩的重视。且不说三人皆隽逸不凡,美如冠玉,只论那锦衣华服、雍容气度,便晓得绝非浅显人家的公子哥儿,就连三人身后跟从的几个保护,也都英姿矗立、气度轩昂,看上去格外赏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