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暮云山庄庄主柳云鹤对秋慕尧道,“香雪山庄庄主洛令年因爱子有恙,故而本日并未前来,不过他托我给你捎了一句话,说不管何事,香雪山庄必与秋逸山庄和衷共济,风雨同舟。暮云山庄亦不会负世侄所望,定竭尽尽力,助秋逸山庄保住乌玠令。”
“叶浮生不成能不呈现。”言绪道。
说罢,朝世人深深一揖。
“沈堂主谈笑了,”言绪蓦地一笑,如同片片梨花飘落山涧,带着一种出尘凡外的孤寂之美,“鄙人天然要的是海晏河清,天下承平。”
“都说叶浮生一身工夫入迷入化,我周施南倒很想见地见地。”月拓山庄庄主周施南豪气干云拍了拍胸口,“月拓山庄在此发誓,定与秋逸山庄共同进退!”
“饮茶?”林伊人眉梢微扬,“他倒欢愉。”
林伊人不疾不徐道,“言公子舌灿莲花,几句话便将那叶浮生置于存亡攸关之地步,鄙人万分佩服,只是五大山庄夙来令媛一诺,如若叶浮生果然心生胆怯,月圆之夜未曾现身,莫非还真要毁了乌玠令不成?”
钦寒殿宗主吴昇炯炯双目扫视践言苑一番,缓缓捋须,“吴某略通阴阳五行、八门九星,但入苑后仿佛并未看出此中奇妙,不知秋庄主是否可指导一二?”
“多谢闽帮主谅解。”秋慕尧向中年男人抱拳一揖,“青野帮远在堑州,与秋逸山庄平日来往未几,此次闽帮主亦前来襄助,秋某心中不堪感激。”
“秋庄主所言甚是。”一个穿着富丽、唇上蓄须的中年男人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必须有所弃取,不成为了些许浮名,置江湖险境于不顾。”
林伊人唇角噙了一丝笑意,看向不远不近跟在身后的祁境。
秋逸山庄的三进院较之前两进院落更加宽广疏朗,高阔的院楣上刻着“践言苑”三个墨色大字。院内独一三座高风雅正的楼阁,楼阁之间漫衍着三座飞檐翘角的亭台。楼阁、亭台各自独立,以游廊相接,游廊之下有几滩浅浅的水池,浮光掠影,零散漂泊着几片莲叶。苑中空旷处莳植了一些青竹,青竹四周或远或近直立着一些假山大石,看起来清幽高雅,与普通大户人家的院落并没有多大辨别。
秋慕尧再次深深见礼,“多谢周父执!”
谢雨帘虽神采不郁,毕竟未再发一言。
林伊人唇角微勾,“言公子高风峻节如云中白鹤,实在令鄙人自惭形秽。”
言绪眸中掠过一抹深意,成心放慢脚步落于人后,“沈堂主仿佛欲言又止,如鲠在喉。”
“那么,言公子想要的……”林伊人谛视言绪半晌,“到底是叶浮生的性命,还是那五枚令牌?”
秋慕尧微微点头,双眸扫视世人一圈,“秋逸山庄行事一贯襟怀开阔,若非情势逼人,又怎肯出此下策?诸位若愿助秋逸山庄保住乌玠令,秋某天然感激不尽,若心中尚存顾虑,秋逸山庄去留随便,鄙人亦绝无指责之意。”
此话一出,秋慕尧顿时面色微变。院中世人立即神采各别,交头接耳起来。
秋慕尧微微点头,“吴宗主公然高人。”
秋慕尧一席话层次清楚,掷地有声,践言苑中立即温馨下来。
林伊人看着世人远去,缓缓起家,微不成察地叹了口气。
“诸位,”秋慕尧走入正对践言苑入口的亭台中,环顾四周,朗声道,“践言苑埋没奇门遁甲之阵,分弃、离、铿、祟、毋、殁、采、敕八门,苑内水池、游廊、青竹、假山皆有玄机,阵法启动能力极大,变幻莫测,可抵挡雷霆万钧之袭。”
“贤侄放心,”凌水山庄庄主燕西孺微微扬起下颚,神采间透暴露一丝决然,“五大山庄向来一脉相连,休戚与共,现在叶浮生步步紧逼,欺人太过,我凌水山庄义不容辞,定当倾尽力助秋逸山庄保住乌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