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燕父执!”秋慕尧面露忧色,向燕西孺抱拳见礼。
“秋庄主客气了,”青野帮帮主闽易梵抱拳回礼道,“江湖有难,鄙人能尽微薄之力,实感与有荣焉。”
五大山庄已然联手,院中世人审时度势,立即响回声一片,纷繁表示愿急人之困,同心合力对于叶浮生。
吴昇迷惑道,“秋逸山庄妙手如云,戋戋十六人又有何为难?”
言绪眸中掠过一抹深意,成心放慢脚步落于人后,“沈堂主仿佛欲言又止,如鲠在喉。”
“都说叶浮生一身工夫入迷入化,我周施南倒很想见地见地。”月拓山庄庄主周施南豪气干云拍了拍胸口,“月拓山庄在此发誓,定与秋逸山庄共同进退!”
秋慕尧微微点头,双眸扫视世人一圈,“秋逸山庄行事一贯襟怀开阔,若非情势逼人,又怎肯出此下策?诸位若愿助秋逸山庄保住乌玠令,秋某天然感激不尽,若心中尚存顾虑,秋逸山庄去留随便,鄙人亦绝无指责之意。”
亭台当中,秋慕尧见世人众说纷繁,各执一词,大声道,“莫大侠之言并非毫无事理,但叶浮生一柄蚩息剑飘忽诡谲,二十余年前就已所向披靡、罕逢敌手,现在更不知会短长到何种境地,凡事皆有轻重缓急,诸位虽皆是江湖中顶天登时的豪杰豪杰,但秋逸山庄既有制敌之术,众位豪杰又何必与其正面硬碰,徒增伤亡?更何况,武林安危举足轻重,如若本日因拘泥于江湖道义四字痛失乌玠令,形成来日叶浮生肆意搏斗江湖之祸,你我又怎能无愧仰立于六合之间?”
“沈堂主怀瑾握瑜,高情远致,又怎是言某可比的?”言绪微微抬袖,与林伊人朝三进院落走去,“江湖中人本应同舟共济,鄙人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
说罢,朝世人深深一揖。
“饮茶?”林伊人眉梢微扬,“他倒欢愉。”
“沈堂主谈笑了,”言绪蓦地一笑,如同片片梨花飘落山涧,带着一种出尘凡外的孤寂之美,“鄙人天然要的是海晏河清,天下承平。”
“秋庄主所言甚是。”一个穿着富丽、唇上蓄须的中年男人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必须有所弃取,不成为了些许浮名,置江湖险境于不顾。”
秋慕尧抬眼望去,只见开口之人膀阔腰圆,如同铜浇铁铸普通,恰是博罗斋护法莫铁山。
“阵法之关头,在于水池。”秋慕尧笃定一笑,泰然自如道,“吴宗主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如果现在池中莲叶尽除,山石、青竹、游廊、楼台倒影此中,水天相接,波光潋滟,宗主觉得,阵中之人会晤到何种气象?”
秋慕尧一席话层次清楚,掷地有声,践言苑中立即温馨下来。
秋慕尧话音一落,亭台下立即响起一个铿锵有力之声,“叶浮生工夫当然了得,但此番为了保住乌玠令,秋庄主欲借奇门遁甲之法,以十六人合力围攻,仿佛有违江湖道义。”
秋慕尧再次深深见礼,“多谢周父执!”
“是啊,”织冷楼楼主谢雨帘嘲笑一声,在一旁拥戴,“秋逸山庄一贯自夸光亮磊落,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吴昇眸中一紧,神采微变,“万顷波澜,浊浪滚滚,漫江沸腾,澎湃奔袭……”
林伊人眸中掠过调侃之色,“即便辰延令能够并不在他手中?”
秋慕尧微微点头,“吴宗主公然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