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人见言绪不悦,唇角微微弯出一抹笑意,“言公子与陆女人形影不离、双宿双飞,还一心挂念着谷女人,倚岚门公然同门情深。”
林音音发觉到林伊人与言绪二人言谈间埋没玄机,踮起脚尖,附在林伊人耳边道,“伊哥哥,那人模样虽生得都雅,却远不如苏哥哥看着可亲。”
砰!
“子衍,”林伊人将视野从烟霭迷漫的湖面收回,仰首饮下一杯酒,起家道,“我们归去吧。”
“看着五公子!”林伊人面色微变,飞身掠起,衣袂翻飞间与言绪在空中双掌相击。
拉车的马匹遭到惊吓,四蹄乱踏,载着林子衍嘶鸣着疾走了几十米,才被施莫硬生生地拽停了。
“是。”暗处立即掠出一道身影,腰间佩着一柄镶着苍鹰图腾的利剑。
“公子!”
“也罢,”秋慕尧顺手将拜帖搁置在雕花案几上,“克日因着乌玠令的干系,诸多江湖人士都来到了凌波镇,秋逸山庄如若一再藏着掖着,反易激发不实之言,倒不如我广发豪杰帖,请各路人马于三今后辰时齐聚秋逸山庄,直言不讳聘请世人助我保住乌玠令,以免江湖今后惨遭叶浮生搏斗。”
林伊人道,“谷女人体内寒毒光阴已久,现在满身经脉似秋叶飘零,若再经风雨,只怕朝不保夕,言公子既知谷女民气结,又何必置她于岌岌可危之地?”
林伊人看着言绪,微微蹙眉,“言公子仿佛不是轻易起火之人,所谓体贴则乱,莫不是凡事触及谷女人,便心境颠簸颇大?”
言绪眸如冷电,直视林伊人,“沈堂主且说来听听。”
醉云楼,位于烟波浩渺的凌波湖畔,飞檐画角,碧阑轩窗,一贯是登高喝酒的绝佳之处。
“王兄,”林子衍显得有些不耐,“那这几日岂不无聊?”
凌波镇的竹叶青公然名不虚传,美酒玉液,醇香芬芳,口感清冽,后劲实足。酒至半酣,林子衍已面色微醺,星眸迷离。
碧瓦朱甍内,一个沉稳内敛、神采英拔,约莫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站在刻有“春和景明”四字的赤金大匾下,神采间有一丝迷惑。
“这东篱草堂是个甚么帮派?”中年男人打量动手中拜帖,微微蹙眉。
施莫扶着脚步踏实的林子衍,与世人拾阶而下,宝马雕车早已静候在醉云楼大门外。
“覃贵妃?”林子衍斜睨林伊人,神采间有些愤怒,“可覃贵妃始终只是我的养母,她向来只把王兄这个亲生儿子视如珍宝,不管我如何做,她最在乎的永久只要王兄……”
“言公子谬赞了,”林伊人眸底闪过一抹戏谑,轻揽林音音香肩,“鄙人分开香雪里之时,谷女人仿佛有些不适,故而鄙人只好带了林女人出门。”
“伊哥哥!”林音音站在一边,吓得花容失容。
言绪身形一滞,瞳孔骤缩,“倚岚门内事件,就不劳沈堂主操心了。”说罢,径直沿阶走上了醉云楼。
言绪淡淡瞥了林音音一眼,“能与沈堂主在花前月下耳鬓厮磨的女子倒有很多。”
言绪脱手如风,迅若闪电,身姿超脱,变幻莫测,七八招过后,祁境、邱毅二人竟觉如泰山压顶,渐无还手之力。
话音未落,人已远去。
言绪冷道,“沈堂主惊才风逸,轩然霞举,小扇不过是倚岚门下一个恶劣弟子,但愿沈堂主能够适可而止,切莫让她存了甚么非分之想。”
林伊人见林子衍甩开施莫,自顾自踉跄登上马车,知他肝火未消,不由心中微叹。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干系的五皇子,率真开阔,性子纯真,在皇城阿谁浑浊的大染缸中倒是个异类。这些年若非母亲与他明里暗里多番帮衬,只怕林子衍早已被林涧之、元穆怀一伙吃干抹净,连渣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