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林子衍立即双眸发亮,一跃而起,“王兄,凌波镇可有甚么佳酿?”
“子衍,”林伊人将视野从烟霭迷漫的湖面收回,仰首饮下一杯酒,起家道,“我们归去吧。”
言绪淡淡瞥了林音音一眼,“能与沈堂主在花前月下耳鬓厮磨的女子倒有很多。”
醉云楼,位于烟波浩渺的凌波湖畔,飞檐画角,碧阑轩窗,一贯是登高喝酒的绝佳之处。
“王兄,不想凌波镇竟有如此美景,真让我流连忘返,不肯再回到筱安阿谁勾心斗角的宫墙里去。”
“看着五公子!”林伊人面色微变,飞身掠起,衣袂翻飞间与言绪在空中双掌相击。
林子衍立即甩袖大笑而出,“王兄,我先去酒楼,你带着音音随后便来,找最豪华的酒楼便是,五斤竹叶青够吗……”
林音音嬉笑道,“五哥哥定是惦记取秋闪闪了。”
林伊人此话一出,言绪容色骤变,如雪衣袍无风自起。林伊人只觉一股阴寒肃杀之气,以排山倒海之势囊括而来,从速将林音音拉至身后。
“施莫,”林伊人仍然看着湖面,淡淡道,“子衍喝多了,带他归去吧。”
“庄主贤明,部属这就去办。”壮汉恭敬退下。
“伊哥哥!”林音音站在一边,吓得花容失容。
“覃贵妃?”林子衍斜睨林伊人,神采间有些愤怒,“可覃贵妃始终只是我的养母,她向来只把王兄这个亲生儿子视如珍宝,不管我如何做,她最在乎的永久只要王兄……”
“我没醉。”林子衍摆了摆手,嘟囔道,“王兄,你晓得我没醉。若不是母妃定要我与皇兄一争是非,我早就分开那鬼处所了,做个闲云野鹤的皇子该多安闲……”
林伊人道,“谷女人体内寒毒光阴已久,现在满身经脉似秋叶飘零,若再经风雨,只怕朝不保夕,言公子既知谷女民气结,又何必置她于岌岌可危之地?”
林伊人悄悄坐在二楼临窗雅阁,浅浅抿了口酒。极目了望,粼粼湖面碧波泛动,浮着一层薄薄清雾,如烟似霭,将远山笼得只剩下一道浅灰色的影子。
“不怕,”林伊人浅浅一笑,“除了美人儿,你五哥哥还好美酒。”
言绪眸中寒意顿生,“沈堂主真乃风骚人物。”
这一幕落入言绪眼中,明显更加刺目,神采间顿时更加阴沉。
话音未落,人已远去。
林伊人眸光轻闪,“在凌波镇竟然也能赶上言公子,真巧。”
林伊人见林子衍甩开施莫,自顾自踉跄登上马车,知他肝火未消,不由心中微叹。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干系的五皇子,率真开阔,性子纯真,在皇城阿谁浑浊的大染缸中倒是个异类。这些年若非母亲与他明里暗里多番帮衬,只怕林子衍早已被林涧之、元穆怀一伙吃干抹净,连渣也不剩。
言绪冷道,“沈堂主惊才风逸,轩然霞举,小扇不过是倚岚门下一个恶劣弟子,但愿沈堂主能够适可而止,切莫让她存了甚么非分之想。”
“回禀庄主,”立于一旁身材魁伟的壮汉躬身道,“那东篱草堂固然名不见经传,但呈送拜帖之人看上去剑眉星目、气度轩昂,仿佛很有些来头。”
凌波镇的竹叶青公然名不虚传,美酒玉液,醇香芬芳,口感清冽,后劲实足。酒至半酣,林子衍已面色微醺,星眸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