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衍面色微变,“父皇如果要惩罚王兄,便连儿臣一并罚了,也免得儿臣日日提心吊胆,不知何时又被扣上甚么无中生有的罪名!”
林涧之冷哼一声,“父皇一贯奖惩清楚,莫不是到了翯王这儿便要乱了端方?”
林子衍也眉开眼笑,拉着林伊人朝殿外走去,“王兄,为何返来后一向未去桐兮殿看望母妃?”
林涧之沉吟半晌,一语不发,拂袖而去。
三今后,林伊人入朝面圣,直言十余年前遵父遗命,拜了殷墨渊后嗣殷莳廷为师,克日听闻殷氏血脉与瑄国余孽有关,不由惶恐万分,自请晔帝林岂檀惩罚。
是以五皇子林子衍、左丞相夏且雉、户部尚书吕庭和、翰林学士沈印、御史大夫谭堇和、太尉楼祈君等人,皆对此事抱有贰言。而太子林涧之、右丞相元穆怀、太傅归士南、吏部尚书蒙普黔、刑部尚书孔桧襄、翰林学士朱秉延等人,却以为事关皇家天威,不容小觑。
“太子,”吴奂声躬身道,“翯王并非好相与之人,如无真凭实据,皇上即便故意,恐怕亦不好办。”
林岂檀道,“若朕说,月圆之夜那人便在秋逸山庄呢?”
“覃贵妃有甚么事?”林岂檀道。
“闭门思过?”林涧之嘲笑上前一步,“翯王罔顾父皇福寿康宁之需,私藏乌玠令,实为大逆不道之举,仅靠一句真假难辨的有负圣命,便筹算混水摸鱼,卖乖弄巧,岂不过分文过饰非?”
林涧之不满道,“江湖人信口开河,以讹传讹,父皇又怎能当真?”
“是。”右丞相元穆怀、左丞相夏且雉引领众臣躬身退下。
林伊人道,“这几日身子一向不适,覃贵妃见了反而担忧。”
林涧之闷闷道,“林伊人一贯刁钻诡诈,既敢提出此意,必是已做了完整筹办。”
林子衍笑道,“还是王兄思虑全面。”
林涧之闻言,唇角挑起一抹对劲之色。
“若太子真想究查……”吴奂声垂首道,“恐怕人赃俱获才是最好的体例。”
“老奴不敢!”吴奂声赶快道,“主子幸得皇上赏识,方有机遇为太子效力,主子所言便是皇上所虑,太子何不细心考虑皇上之意,缓缓图之?”
晔帝林岂檀见世人唇枪舌剑,各执一词,场面非常混乱,唯有林伊人波澜不惊,肃立一旁,等待本身发落,不由悄悄有些头疼。正在摆布难堪之际,侧眼瞥见香儿与寺人总管吴奂声在帷帐以后窃保私语,便将香儿唤了出来。
“皇上,”林伊人再次见礼,“太子对微臣的确有所曲解,只是微臣并无实据证明乌玠令现在那边,太子既然言之灼灼,称微臣私藏乌玠令,不如皇上立即派羽林军彻查翯王府邸,亦或将微臣暂留宫中数日,遣右相详加调查,以便给世人一个交代。”
林涧之缓缓走出殿外,喃喃道,“没想到父皇耳目竟然如此活络……”
林岂檀道,“听闻伊人是为了救个小女人才冲了出去,虽说莽撞了些,亦属人之常情。”
“你且去吧。”林岂檀起家朝后堂走去,“年青报酬了在心仪的女子面前出个风头,指不定给暗卫下了甚么令。”
林伊人道,“多谢五皇子照拂,向来清者自清,统统皆由皇上做主便是。”
林涧之恨恨道,“可贵抓住林伊人的把柄,总不见得就如许干休!”
“多谢皇上抬爱。”林伊人见礼道,“微臣有负圣命,未能带回辰延令,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失了乌玠令,虽伤重难愈,亦于事无补,恳请皇上惩罚微臣闭门思过,以正视听。”
林岂檀自案几上拿起一粒樱桃,在指尖随便把玩着,“你觉得,彻查翯王府就能找着乌玠令了?”
“人赃俱获?”林涧之愤怒瞥了吴奂声一眼,“乌玠令指不定被林伊人藏哪儿去了,你让本太子到哪儿人赃俱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