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新奇,”苏卓云豁然一笑,“不过是关于沈东篱有龙阳之好的传言罢了。”
“王兄总拿母妃压我!”林子衍气恼道,“太子日日流连歌舞楼榭,喝酒作乐,也没见父皇如何惩罚他。”
林子衍因而仓促前去喆王府,接了林音音,一起朝城外赶去。
林子衍思忖一瞬,烦恼道,“也罢,也罢,此事传到父皇耳中指不定成甚么样了呢。”说罢,拂袖而去。
林伊人扬眉,“甚么动静竟然能吓到你?”
林伊人长叹,“王公大臣的子嗣哪个不是三妻四妾,音音所占不过是个身份,明面上天然无人敢欺负她,但内帷争斗,绵里藏针,音音性子纯真,又怎会是别人敌手?”
祁境恭敬道,“王爷在园子里与苏公子掷棋。”
“甚么把酒言欢,王兄莫要讽刺我。”林子衍低头沮丧道,“本日.我到翯王府便是来借酒消愁的,王兄如不让我纵情,我便死的心都有了。”
林子衍回身朝兰息园走去,不满道,“王兄一个多月未与我联络,与苏卓云倒走动的多。”
林伊人抬眸看了看林子衍,唇角弯出一抹笑意,“我如何好似闻见一股子醋味?”
“音音自小便没了娘亲,王叔一向宠她,府里几个姨娘也都得看她的神采,性子不免恶劣了些。”林伊人轻叹一声,“你看她现在自在安闲,实在指不定哪天皇上就为她指婚了。即便你不喜好她,亦可稍许哄着她些,哪怕此后只是她一人的念想,也好过此生甚么惦记都没有。”
暗香氤氲的兰息园内只要一间小屋,通体由毛竹搭建而成,简朴清雅,精美新奇,名为怜卿小筑。当林子衍走入兰息园时,林伊人正盘坐在竹屋廊檐下,与苏卓云掷棋。
林伊人执起一枚棋子,放入棋盘,含笑道,“若在兰息园如此清雅之地把酒言欢,岂不糜费了这良辰美景?”
苏卓云扬眉道,“男人汉大丈夫,怎会怕一介女流之辈?我不过猎奇皇家之事罢了。”
苏卓云大笑掠起。青山碧水间,一人翩若惊鸿,奔逸绝尘,一人追风掣电,鹰隼雄立,两道身影风骚俶傥,钟灵毓秀,流水行云,婉若游龙。
林伊人点头,“在太子府中,太子妃一贯备受萧瑟,两个侧妃亦不得宠,皇后和右相只盼着太子能早日有后,不管甚么样的女子,先给太子开枝散叶,便是大功一件,故而凡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便是大门大户中通行的端方。你就忍心让音音也如那太子妃普通,毕生孤寂,坐困愁城?”
苏卓云游移道,“皇上会将音音指给甚么人?”
林伊人看着一片狼籍的棋盘,无法轻笑,“本日这棋局真是被子衍给搅合了。”
林子衍吃紧停下脚步,猜疑道,“兰息园晚间黑灯瞎火的,王兄在那儿做甚么?”
林子衍信手从棋盘上拈起两枚棋子,在手中把玩,“本皇子表情不好,哪儿还管得了那很多?”
“施莫,”林子衍愈发不悦,“去给宫里留个话,彻夜我住王兄这儿。”
“五皇子,”祁境忙道,“王爷在兰息园内。”
“那王兄先让下人把酒端上来。”林子衍攥着棋子嘟囔。
“苏卓云公然分歧凡响。”林子衍啧啧两声,戏谑道,“刚巧音音约我明日郊游,不如苏兄暗中将王兄带出府去,与我二人一同出去散散心可好?”
“是。”婢女见礼退下。
“顾摆布而言他……”林伊人戏谑含笑,“就如许怕音音找上门?”
林伊人道,“前次进宫时,覃贵妃特地叮咛,不能甚么都任着你的性子来,朝堂表里多少明枪暗箭,你即便不顾及自个儿,总不能罔顾覃贵妃的安危吧。”
“果酒?”林子衍星眸圆睁,吃紧道,“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如娘们普通饮那酸酸甜甜的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