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绪冷道,“我解了秋女人的毒,坏了你换药之计,何曾帮过他甚么?”
“沈堂主是爱剑之人?”林伊人耳畔响起清如溅玉之声。
“只怕我家小妹已经放在心上了。”秋盛岚一边笑着,一边抱拳号召,“言少侠,沈堂主。”
林伊人转过身,见言绪正负手而立悄悄看着本身,淡淡道,“近朱者赤,不过把玩一下罢了。”
“的确如言少侠所言,”秋盛岚微叹道,“虽说诸多江湖人士愿大力互助,但大哥用了整整一夜,仍然没法凑出那刀、枪、剑、戟、弓、弩、斧、钺,各有所长、互成犄角的十六人。”
“言公子,”秋闪闪瞥见言绪,毫不粉饰眸中欣喜,雀跃踏入阁内,“多谢你昨日亲身调配解药,眼下我已无大碍了。”
言绪轻咳一声,回身道,“诺大个秋逸山庄,如何也没人上些茶水?”
“申女人?”林伊人微微扬眉。
“鄙人仿佛该当坐在那儿。”林伊人看着后排乌木椅道。
言绪面色难堪,正欲开口,承训阁门外已呈现了一个身穿鹅黄色锦裙的美丽女子,云鬓花颜,罗绮飘香,眉眼盈盈,唇绽如樱,恰是昨日那扮作翠衫少年的秋闪闪。
秋盛岚面上一红,“无妨无妨,江湖参议罢了。”说罢,朝言绪表示,“言少侠请入坐。”
“所谓变则通,公例达,”秋盛岚道,“故而,大哥决定采取言少侠发起,对阵法略加调剂。”
言绪看着林伊人手中宝剑道,“鄙人仿佛从未见沈堂主用过兵器。”
“如果佛门设障过量,又怎可诱敌入瓮?”言绪冷然打断林伊人,“小扇自幼机警,不过抵挡一息工夫罢了。”
林伊人道,“昨日舍弟中毒在先,下人不识进退,才会对秋女人脱手,本来曲解一场,却不料返回秋逸山庄欲互换解药时横生枝节,多亏言公子互助,才得行崄幸运逃过一劫。”
林伊人唇角微勾,自乌木剑架上取下一柄宝剑,细细观赏。
“弃、离、铿、祟、毋、殁、采、敕八门以外,再有八门……”林伊人眼中掠过一抹沉思,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林伊人眸中掠过一丝讶异,转眼敛入眸底深处,“言公子必定已顾念同门之谊,是鄙人多此一问了。”
林伊人唇角微勾,“言公子公然博学多才,无怪乎对孔雀雪此类中原少有之毒,也非常熟稔。”
“二位请先入坐。”秋盛岚抬袖,将林伊人和言绪引至雕花鎏金案几旁。
“仍然呈两圈围合之势,”秋盛岚道,“不过此番需求十九人。”
承训阁内,林伊人唇角浮起一丝玩味。
林伊人道,“如此说来,该阵法的统统摆设皆为将敌手逼入殁门?”
“不错。”言绪微微点头,“月圆之夜阵法将用心留出一个佛门,勾引叶浮生入瓮,佛门以外便是殁门,入殁则阵法启动,叶浮生非死即伤。”
“沈堂主公然睿智,一语道破天机。”承训阁别传来沉稳之声,秋慕尧一袭玄色锦袍,安闲不迫踱入堂内。
书僮将林伊人引至承训阁门口,躬身道,“请沈堂主入内稍候半晌,庄主和几位少爷随后就到。”
“三公子客气了。”林伊人走至圈椅前,撩袍而坐,“是下人不知深浅,莽撞冒昧,还望三公子包涵。”
“多谢。”言绪撩袍落座于林伊人身侧,对秋盛岚道,“不知秋庄主对鄙人昨日发起考虑得如何了?”
二十余张雕花鎏金案几和两溜鎏金圈椅,仍然如昨日普通陈列,两排面劈面的案几之间,摆放了一个宽广厚重的楠木矮几,几面上有两个花梨木制的围棋棋盅,另有一盒小小的银针,而后排的乌木交椅则撤去了一大半。
“剑之一器,斩金截玉,刃如秋霜,生而为杀,若说懂,鄙人未免过分夜郎高傲。”言绪望着丈余宽的画卷道,“不过,沈堂主刚才所持之剑,搁置在安富尊荣之地太久,已空有其形,全无戾气,不过是件安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