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陆芊芊嘴角轻撇,将手中的碎花承担放在桌上,“伴计,来二两卤牛肉,一份清蒸鲈鱼,一盘小葱拌豆腐,两碗鲜虾云吞。”
言绪扫了谷小扇一眼,朝林伊人抱拳道,“小扇年纪尚幼,此前如有获咎沈堂主之处,还望沈堂主包涵一二。”
一阵彻骨刺痛顿时自左肩传来,谷小扇惊叫一声,仓猝缩手后翻。
谷小扇赶快放下茶盏,拿起筷子道,“我帮你把刺挑掉。”
林伊人身形连闪,“我给你服用灵丹化解寒毒,你可倒好,竟然恩将仇报要取我性命。”
“二位公子,”掌柜两股颤抖,焦炙万分地捧着账单追出饭庄,“如果有甚么曲解,可否先结了饭钱……”
“那当然。”陆芊芊美眸中掠过一丝对劲,“师兄的目光一贯极好,这是他刚才买给我的。”
“没有刺?”谷小扇微微一愣,放下筷子,局促地捏着裙裾,“那……师兄慢用。”
咻――
“这位公子,”掌柜谨慎对林伊人道,“您这儿是三两银子,茶水算饭庄送您的。”说着,回身瞧了瞧言绪三人,认准了金主,低眉顺目对言绪道,“这位公子,您这儿是七两银子,茶水也是饭庄送您的。”
林伊人倏忽斜斜掠出饭庄,“谷小扇,你只要十两银子,如果砸坏了饭庄的桌椅,莫非还要找我借银两来赔给店家?”
饭庄掌柜不知林伊人与谷小扇为何起了争论,担忧两边打斗折损了桌椅,从速陪着笑报上了两桌饭钱。
“哎,谷小扇,”陆芊芊不耐烦地挡住谷小扇,“只要你会照顾师兄吗?鲈鱼里底子就没有刺,你装甚么装!”
“没有,没有,”谷小扇舔了舔嘴唇,哈腰去捡筷子,“换一双就是了……”
言绪面色一沉,眸中倏忽闪过一抹凌厉之色,锋锐如寒芒雪刃。
“这……这位女人付?”掌柜一时愣怔,茫然看向谷小扇。
“不熟谙!”谷小扇正色道。
“师妹,”陆芊芊嘲笑一声,对谷小扇道,“既然你与沈堂主二情面投意合,何必还缠着师兄不放?”
谷小扇见林伊人已在旁敲侧击提示她不要忘了辰延令之事,神采立即有些惶恐,当下猛一拍额,恍然道,“师兄,我想起来了,此人是我行走江湖时结识的一个……一个朋友,我与他久未会面,故而之前未能认出来。”
谷小扇听着陆芊芊点菜,一边敲着竹筷,一边不竭点头,口中叨叨,“对,对,对……”
林伊人只觉眼中寒芒一片,如同漫天流矢破空而来,不由心中暗惊,飞速掠起。一片银光闪过,漫天寒芒瞬时消逝,悄悄藏匿于林伊人掌心。
啪嗒!竹筷落地。
言绪一向垂眸静坐,并不言语,听到谷小扇问话也不接腔,只淡淡对店伴计道,“再加一份红烧肉。”
林伊人停下脚步,仿佛未闻谷小扇呵叱,回身对着言绪道,“这丫头借了我十两银子,恰好够付本日.你我的饭钱,这顿算是我请了。”
林伊人冷哼一声,轻松避开谷小扇攻袭。
“师……师兄,”谷小扇给言绪斟满茶水,双手捧着递了畴昔,声音里有一丝拘束,“喝茶。”
陆芊芊拿起筷子,拣了块肥瘦适中的红烧肉,放进言绪碗里,眸中笑意盈盈,“师兄,你最喜好吃红烧肉,我先前差点忘了。”
“对,对,毛豆不适时。”谷小扇难堪抓了抓脑袋,哂笑道,“那你们这儿有甚么好吃的,帮我保举一下。”
谷小扇一坐下,便大声号召,“伴计――来一份盐水毛豆!”
“师妹的朋友还真是很多。”陆芊芊调侃一笑,硬生生将谷小扇有力的辩白给堵了归去。
很快,店伴计便殷勤地端上了饭菜。牛肉、鲈鱼,豆腐、云吞、红烧肉,虽不是甚么珍羞甘旨,倒也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