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人一踏出院中,就听到了凌水山庄庄主燕西孺明朗之声。
谢雨帘轻嗤一声,面露调侃之色,“关于辜墨玄铁,江湖世人所知统统皆由五大山庄传出,从古至今,贼喊捉贼的事情并很多见,周庄主若想用一个叶浮生就掩住悠悠众口,未免过分天真了。”
谷小扇一个翻身,躲开谢雨帘长鞭,以掌击地,飞速掠起,斜斜甩出一根泛着银光的细绳。
“绝韧铃绳?”周施南眼神一紧。
“还真信了?”杨柳依依,白纱翩然,谷小扇安坐于纷飞枝叶间乐不成支,“那辰延令和我没有干系,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
“周箐芸!”谢雨帘见一个小辈竟然在世人面前拿本身的旧事谈笑,面上一红,眼中闪过凌厉之色。
叮叮铛铛……银绳与长鞭胶葛在一起。银绳的前端,是一个精美的小铃铛。世人这才晓得,刚才那连续串动听清泠之声是从何而来。
“谢楼主。”洛清尘走到谢雨帘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
“辜墨玄铁五枚令牌已失其四,不过是燕庄主一面之词吧……”一个蓝衣飘飘的美妇信手拨弄着案几上的兰花,“乞元令、抻冈令、苜尺令、辰延令一年以内全都莫名被盗,本相到底如何,只怕尚未可知。”
霎那间,漫天柳絮,如烟如霭,四下飞扬,一道道长鞭绵绵密密,源源不竭接踵而至,谷小扇手忙脚乱,连番闪避,一串串动听清泠之声再次响起。
“冰羽针!”清灵的呼喝中,挟裹着连续串清泠动听的叮当之声。
洛清尘神采陡变,起家道,“刚才有贼人入侵穆海阁,盗走了辰延令!”
周施南见美妇话里有话,愤而起家道,“谢雨帘,五大山庄向来光亮磊落,你不过一个小小织冷楼楼主,竟然别有用心,乘机调拨,气势未免过分放肆!”
“父亲息怒,”一个身材高挑清雅娟秀的少妇走至周施南身边,安慰道,“谢楼主当年对叶浮生多少有过一些情义,现在不肯信赖叶浮生作歹,也在道理当中,不然,哪儿至于在香雪山庄大喜的日子里,与五大山庄过不去呢?”
“大祸临头尚不自知……”林伊人看着谷小扇消逝在院墙以后,眸中如有所思。
“你!”周施南怒容满面,一时气结。
谷小扇说话如出谷黄莺,速率极快,一时之间竟将燕西孺呛得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无言以对。
端坐于上座的燕西孺蹙了蹙眉,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施南一眼,“如此说来,辜墨玄铁五枚令牌已失其四了……”
柳云鹤、燕西孺、周施南初闻冰羽针三字,已有些心惊,转目睹谢雨帘狼狈落地,神采间更加惊奇。谢雨帘虽非绝世妙手,但能够首创一派,自其有过人之处,没想到现在不过两三招工夫,便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人手中吃了亏。
“你不如直接说,该把那丫头拿下问话。”谢雨帘冷冷打断柳云鹤,一个翻身朝净水池畔掠去。
走出飞花阁,林伊人信手折了一枝含苞待放的紫玉兰,谨慎笼入袖中,沿着幽长的青石小径,一起怡然得意款款而行。
啪!谢雨帘手中长鞭震开绝韧铃绳。谷小扇踉跄后退几步,捂着胸口,闷声咳嗽了几声。
林伊人负手而立,眉间微拧……那谢雨帘方才粗心之下让谷小扇占了便宜,现在脱手狠戾,毫不包涵,看似定要伤了谷小扇以挽回颜面。
片片飞絮滑过二人身畔,谢雨帘一声嘲笑,翻手甩出一鞭,谷小扇仓猝飞身闪避,不料却已晚了半步,硬生生被击中了左肩。
正在此时,一个身着劲装的美丽女子走到洛清尘身边,俯下身私语了几句。
谢雨帘蓦地变色,仓猝翻身退后,踉跄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