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如直接说,该把那丫头拿下问话。”谢雨帘冷冷打断柳云鹤,一个翻身朝净水池畔掠去。
柳云鹤、燕西孺、周施南初闻冰羽针三字,已有些心惊,转目睹谢雨帘狼狈落地,神采间更加惊奇。谢雨帘虽非绝世妙手,但能够首创一派,自其有过人之处,没想到现在不过两三招工夫,便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人手中吃了亏。
啪!谢雨帘手中长鞭震开绝韧铃绳。谷小扇踉跄后退几步,捂着胸口,闷声咳嗽了几声。
“谢楼主。”洛清尘走到谢雨帘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
“还嘴硬!”燕西孺沉声道,“你可知这绝韧铃绳与叶浮生的干系?”
冰羽针,因其急如驽箭,细针密缕,锐不成当,发射时敌手几近避无可避,而被江湖公以为最凌厉、最暴虐的暗器之一。
谷小扇一个翻身,躲开谢雨帘长鞭,以掌击地,飞速掠起,斜斜甩出一根泛着银光的细绳。
谢雨帘与许湫涟夙来交厚,对洛清尘亦极其爱好,想到本日乃洛清尘大喜之日,顿时认识到眼下不该与五大山庄有所龃龉,便跟着洛清尘朝外走去。
“周箐芸!”谢雨帘见一个小辈竟然在世人面前拿本身的旧事谈笑,面上一红,眼中闪过凌厉之色。
洛清尘神采陡变,起家道,“刚才有贼人入侵穆海阁,盗走了辰延令!”
“又是叶浮生!”周施南恨恨拍着圈椅扶手,一双虎目精光四射,“前几次他借着夜色幸运盗取了令牌,没想到本日竟敢在我等眼皮子底下强取豪夺,涓滴不把五大山庄放在眼中,的确欺人太过!”
“啊!”谷小扇一声尖叫,捂着左肩跌落空中。
谢雨帘蓦地变色,仓猝翻身退后,踉跄落地。
林伊人负手而立,眉间微拧……那谢雨帘方才粗心之下让谷小扇占了便宜,现在脱手狠戾,毫不包涵,看似定要伤了谷小扇以挽回颜面。
片片飞絮滑过二人身畔,谢雨帘一声嘲笑,翻手甩出一鞭,谷小扇仓猝飞身闪避,不料却已晚了半步,硬生生被击中了左肩。
“这个天然。”谷小扇哂笑着,悄悄拍了拍林伊人的肩头,“我以我姐夫的名义赌咒,统统都是曲解,一个曲解……”
净水池畔,谢雨帘再次挥鞭疾射。
“大祸临头尚不自知……”林伊人看着谷小扇消逝在院墙以后,眸中如有所思。
“辜墨玄铁五枚令牌已失其四,不过是燕庄主一面之词吧……”一个蓝衣飘飘的美妇信手拨弄着案几上的兰花,“乞元令、抻冈令、苜尺令、辰延令一年以内全都莫名被盗,本相到底如何,只怕尚未可知。”
柳云鹤眼角扫过净水池畔的纷飞柳絮,拂须道,“诸位不感觉本日之事有些古怪吗?本来好端端的一个订婚礼,先是坐镇之人因故分开了山庄,厥后又俄然呈现了不速之客,搅得一对新人曲解重重,现现在,连保护森严的辰延令也丢失了……”
其他江湖人士见状,也纷繁迈出飞花阁,朝穆海阁而去。转眼间,阁内便仅剩下了林伊人和谷小扇二人。
燕西孺闻言,上前两步,挡住了谷小扇的退路。
“父亲息怒,”一个身材高挑清雅娟秀的少妇走至周施南身边,安慰道,“谢楼主当年对叶浮生多少有过一些情义,现在不肯信赖叶浮生作歹,也在道理当中,不然,哪儿至于在香雪山庄大喜的日子里,与五大山庄过不去呢?”
周施南不肯与谢雨帘再做胶葛,闷哼一声,跟着苏卓云走出了飞花阁。
“今儿个算你运气好,若不是香雪山庄出了状况,看谁能救得了你。”林伊人起家掸了掸衣衿,蹙眉道,“你在那锦帕上放了多少洋葱汁?弄得我一身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