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乌都统靳柏?!”顾流萤抬袖表示夏浣栖落座,“他为何要做这等犯上反叛之事?”
“刘明远见着寒烟翠,天然晓得是个邀功请赏的好机遇,当下对玉器铺和古玩店的老板详加盘问,那二人忙不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这不,拔茅连茹竟将靳柏也给扯了出来。”
“母妃!”林子衍惊呼上前,顾流萤这才瞥见香儿领着林子衍进入了桐兮殿。
“王爷还说,五皇子与他已经和解,请覃贵妃不必担忧,想来五皇子很快就会来桐兮殿看望贵妃娘娘了。”萱娘道。
“好。”顾流萤含笑从食盒中拿起一块茯苓饼,正要放入口中,俄然听得殿别传来了夏浣栖的声音。
“这就好。”顾流萤微微点头,“府里那丫头呢,还是半死不活地躺着?”
“瑄国余孽、夕泠宫、窦乌都统、太子府……”顾流萤嘲笑,“这兜兜转转绕了一圈,本来是太子容不下伊人。”
夏浣栖迈入桐兮殿时,林子衍正撩袍而出,二人浅浅打了个照面,夏浣栖便仓促走入了殿内。
“母妃为何要说这类沮丧话!”林子衍急道,“母妃如果觉着宫里的太医无能,儿臣寻遍五湖四海,为母妃去求良医便是,但母妃总不能对自个儿的身材如此漠不体贴。”
“成果没成想,古玩店的老板不但多年前亲目睹过寒烟翠,并且连寒烟翠在沉溪岭激发的事端都一清二楚,玉器铺老板听闻寒烟翠牵涉到谋刺翯王,当即不敢再留在手中,以是这寒烟翠便送到了筱安府尹刘明远的大堂上。”
“不是前去,”夏浣栖的笑容里带着与她清秀容颜并不相称的世俗之气,“姐姐定然想不到,那窦乌都统靳柏竟会与瑄国余孽和夕泠宫有关,而挟制兰茵公主、谋刺翯王的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姐姐,实在,我帮你报了仇。
“此事说来也巧。”夏浣栖坐下道,“前些日子,一伙毛贼夜里溜进靳柏的宅子里偷了很多东西,那靳柏天然极其恼火,扬言要将抓住贼人杀一儆百,贼人听了惊骇,从速偷偷低价销赃,不料他们识得金银珠玉,却不知在偷得的物件中,有寒烟翠这么个代价连城的宝贝。”
“王爷说过,这人间的女子再美,也及不上覃贵妃容颜之万一,有如此倾国倾城的母亲,他此恐怕是难觅心仪之人了。”萱娘轻喃。
“多谢母妃,儿臣记下了。”林子衍面露忧色,起家辞职。
旧事云烟,如梦似幻,不知闲坐了多久,顾流萤忽觉心头一阵狠恶的疼痛,当即捂着胸口弯了下去。
“带走了?”顾流萤迷惑,“甚么人能在伊人眼皮子底下将她带走?”
“子衍,让母妃细心瞧瞧,”顾流萤玉指轻抚上林子衍的脸颊,眸中的泪也如珠串般滑落,“不知不觉你竟如许大了,模样长得这般好,霓妃如果在天有知,定会为生了你这么个儿子而感到高傲的。”
“下去吧。”顾流萤怠倦地摆了摆手。
“一个也不要……”覃贵妃沉默半晌,悠悠叹了口气,“伊人大了,思虑竟比我全面很多。”
“姐姐,你还未传闻吧,翯王府里的寒烟翠在窦乌呈现了。”
“子衍……”顾流萤唇色惨白,抓住林子衍的胳膊,“母妃身子不好,此后这宫里恐怕只留你和伊人相互搀扶,你万不成再与伊人闹脾气,唇亡齿寒,没有你,伊人的身份是绝难自保的。”
“皇上已故意成全白羽阑和钟尚文的婚事,此举不是正合伊人之意,本日你捎来这话又是何意?”
“走了好。”顾流萤对劲一笑,“归去奉告伊人,这人间凡是他想获得的,我都会帮他去获得,至于女人,不管他喜好温婉可儿的,还是千娇百媚的,统统都如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