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流萤来讲,对付宫中后妃的明争暗斗的确易如反掌,可她心中非常清楚,这游刃不足的安闲,稳操胜券的笃定,都来自于林岂檀对本身的宠嬖。倘若将来顾流萤落空这宠嬖,在谆国境内能够抵挡林涧之权势,庇护她与林伊人的人,一个都没有。
若说娘家,顾流萤的根该当是在胡蝶谷,可江湖对她而言已过分悠远,顾流萤乃至完整记不清,当年与姐姐顾芍筠一起习武、炼药的那些日日夜夜,她只晓得,在胡蝶谷里,曾留下过本身平生中最无忧欢笑的光阴。
“甚么图案?”顾流萤神采微变。
“裘总管觉得,伊人此言所谓何意?”顾流萤纤纤玉指缓缓拂过信笺上熟谙的秀逸笔墨。
香雪兰是林以然生前最爱的兰花,林伊人曾与顾流萤商定,不到万不得已,毫不会以此花为凭,通报动静。
“一朵香雪兰。”
天长日久,一众妃嫔皆知顾流萤看似冷傲疏淡,实则从无独占帝王之心。且那些得了顾流萤恩德的妃嫔们,多少忍得下妒忌之心,不再背后暗中使绊,只慨叹运蹇时低,在那风情万种的绝世容颜之下,再有沉鱼落雁之姿亦是徒然。
“你还是那般不近情面。”顾流萤淡淡一笑,“要晓得,即便是巴结之说,好歹也得带着些朴拙。”
“这些年,你对伊人照顾得非常经心,伊人年青气盛,少不更事,你平常还需对他多加提点才是。”顾流萤道。
“裘致?”顾流萤一双美眸扫过面前举止沉稳的中年男人,轻叹道,“这些年都未曾见过,现在乍一看你也老了。”
“是。”裘致冷静将信笺支出怀中。
“王爷并未出事,只是感慨皇家百菊宴盛景,可惜覃贵妃不得一见。”
就在宫内宫外为了林子衍建府沸反盈天之际,桐兮殿内,香儿引入了一名不速之客。
“裘管家公然是妥当之人。”顾流萤唇角噙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足智多谋?”顾流萤叹了口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伊人送信之举便思虑不周。”
“覃贵妃言重了,奉侍王爷本身小人该当应分的事。至于提点,王爷足智多谋,覃贵妃不必过分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