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高阔宏伟的楼船缓缓驶入船埠。
“这批货可看紧点,过两日下雨,淋着就遭。”白面墨客扬声叮咛道。
南宫冀脚步微顿,冷冷瞥了牛大海一眼。
呜――那高阔宏伟的楼船此时看得愈发清楚,金碧光辉,雕梁画栋,侍卫林立,剑戟森森。
“放心。”白面墨客笑道,“不就是上回折腾你在地上爬了三圈吗?男人汉大丈夫怕甚么,再爬三十圈,牛哥也不会变娘们。”
这几日,他的万般憋屈,不过换来了一场撕心裂肺的骗局,言绪那一掌,虽几近要了他命,但真正令他痛入骨髓的,倒是那清灵调皮的女孩儿。
牛大海抬眸看了看南宫冀。谁能奉告他,这姿容俊美的公子到底是哪位?牛大海可否直言相告,方才派岳迟请来的,本就是东篱草堂的大夫?
“哎呦……”渔民欲哭无泪,这才感觉着了小舅子的道,待再要张口解释,白面墨客已施施然跟着壮汉出了凉棚,眸底锋芒毕现,再无本来懒惰惫懒之气。
“还要大夫吗?”岳迟小声对牛大海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牛大海正要挥拳,海面上再次传来沉闷的号角声。
滚?牛大海听到南宫冀怒叱之声,稍稍松了口气,扯着岳迟从速退下。上天保佑,这已是他本日最巴望听到的字眼。
牛大海拿着大旗,掠上船埠最高处,对着楼船缓缓挥动,神采垂垂变得凝重。
“岳迟,”半晌后,牛大海飞身而下,“那号角的确是少帮主的讯号,但船上不是凌海帮的人,对方灯号打得不是很清楚,我估计船上大抵出了甚么事,你先叫人去备一副缚辇,再派人寻个大夫过来瞧瞧。”
只是,牛大海此番筹算,立即便被岳迟给搅黄了。
“都滚一边去!”南宫冀乌青着脸,终究发作。
牛大海打了个激灵,缓缓回身。莫非他月朔十五未烧香,本日便要让他在此折了翼?
“哎――谢您嘞!”草药估客感激回话。
牛大海从速用胳膊肘碰了碰岳迟。缚辇上的年青人一看就是有出气、没进气的主,岳迟这个死小子,仿佛还怕他死得不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