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图问道:“这帕子那里找出来的?”
他回到东配房中,喝了杯热茶,心乱如麻,始终定不下神来,走出大门,见两根旗杆已齐根截去,心下更是烦恼,直到现在,仇敌已动手杀了镖局中二十余人,却始终没有露面,亦未正式叫阵,表白成分。
胡图先是一惊,随后大声怒问道:“是谁杀的?在山灵城敢杀我虎威镖局的镖头,不想活了是不是?”
胡为怒道:“甚么都死了?”伸手抓住他的胸口,摇摆了几下。
这一晚却承平无事。第二日天刚亮,有人在窗外低声叫道:“少镖头,少镖头!”
祝镖头道:“我细心查过了,满身一点伤痕也没有,看来也不是中毒。”
到得菜园中,只见七八名镖师和护院围成一团。世人见到总镖头来到,都让了开来。胡为也在这时候,带着伤病闻声而来。
只见史镖头躺在地下,双手抓住一个马鞍,显是他正在卸鞍,俄然之间便即倒毙,看来杀他之人必有着史镖头难以抵挡的绝对气力。
俄然间护院陈七急奔过来,气急废弛的道:“总……总镖头不好……不好啦!那些镖头……镖头们,都被人讨了命去啦。”
胡图问:“他们言语举止当中,有甚么特异之处?”
胡为道:“也不见有甚么古怪。”
胡图接过手来,一股淡淡暗香立时传入鼻中,那帕子甚是软滑,沉甸甸的,显是上等丝缎,再一细看,见帕子边沿以绿丝线围了三道边,一角上绣着一枝小小的红色珊瑚枝,绣工甚是精美。
只听得内里人声喧闹,有的说:“总镖头呢?快禀报他白叟家。”那镖师点头道:“已发明了十七具尸身……”胡图和胡为齐声惊道:“十七具尸身?”那镖师一脸惊骇之色,道:“恰是,一十七具,此中有富镖头、钱镖头、吴镖头。尸首停在大厅上。”
这匹白马胡为非常爱好,卖力照看的马夫一见马死,慌不迭来禀报。胡为朦昏黄胧入耳到了,翻身坐起,忙道:“我去瞧瞧。”
胡为并没有跟胡图说实话,只是说在外受了点小伤,此时也不好解释甚么。
胡图哼了一声,道:“我平生在江湖上闯荡,可向来没见过火么妖妖怪怪。我们瞧瞧去。”说着拔步出厅,走向马厩。
胡为道:“爹,甚么都没留下,只留下这么一个手帕。”
崔镖头望着胡图,双手作个撞门的姿式。胡图点了点头,崔镖头双掌拍出,喀喇一声,门闩折断,两扇门板向后伸开,随即又自行合上,再向后伸开,如此前后摇摆,收回吱吱声响。
胡为站在一旁,并没有敢搭话。
胡图呼了口气,心下顿时宽了,道:“我去瞧瞧。”当即走向菜园。
胡图更不打话,快步来到大厅,只见厅上本来摆着的桌子椅子都已挪开,横七竖八的停放着十七具尸首。
只见地下横着两段旗杆,两面锦旗,恰是镖局子门前的大旗,连着半截旗杆,被人弄倒在地。旗杆断截处甚是平整,显是以宝刀利剑一下子就即砍断。
胡图看郑镖头的尸身,见他衣裳已被人解开,身上并无血迹,问站在中间的祝镖头道:“没伤痕?”
胡图和胡为齐声惊问:“甚么?”陈七只是道:“死了,都死了!”
胡图提着灯笼俯身又到床底照着,不见别物,沉吟道:“看来,我们是被他伉俪二人戏耍了。”
胡为道:“掉在床底下的角落里,多数是他们仓促拜别,清算东西时没瞧见。”
胡为当下便将追杀阿秀一家之事;和杜君宝二人产生抵触;包含之前三人的恩仇;等等环境,一一照实说了。
一护院上前拍门,叫道:“开门,快开门。”敲了好一会,店中竟无半点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