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图夙来不信鬼神,郑镖头俄然暴毙,那也罢了,但史镖头又是一模一样的死去,这此中便大有蹊跷,如果黑死病之类的瘟疫,怎地满身浑没黑斑红点?
这些镖头早就等在厅外,听候调派,一听胡图这么说,当即走进厅来。胡图道:“我们去办一件事,我选中的跟我走,剩下的看家护院。
待一群人无功而返之时,在镖局大门瞥见一片狼籍。
只见奔出去的是三个护院,为首一人气急废弛的道:“总……总镖头……”
过未几时,又有人送了三名镖师的尸首来,胡图核点人数,昨晚派出去二十三人,眼下已有二十二具尸首,只要褚镖师的尸首尚未发明,但是猜想那也是转眼之间的事。
心想此事多数与儿子本日出去玩耍途中所遇有关,回身问胡为道:“今儿随你去玩耍的,除了郑镖头和史镖头二人外,另有他们三个?”说着向陈七三人一指。
胡为道:“爹,甚么都没留下,只留下这么一个手帕。”
饶是胡图平生经历过无数风波,蓦地间见到这等景象,双手禁不住狠恶颤栗,膝盖酸软,几近站不直身子,问道:“为……为……为……”喉头干枯,发不出声音。
胡图眉头一皱,说道:“没点端方!”
只听得内里人声喧闹,有的说:“总镖头呢?快禀报他白叟家。”那镖师点头道:“已发明了十七具尸身……”胡图和胡为齐声惊道:“十七具尸身?”那镖师一脸惊骇之色,道:“恰是,一十七具,此中有富镖头、钱镖头、吴镖头。尸首停在大厅上。”
胡图接过手来,一股淡淡暗香立时传入鼻中,那帕子甚是软滑,沉甸甸的,显是上等丝缎,再一细看,见帕子边沿以绿丝线围了三道边,一角上绣着一枝小小的红色珊瑚枝,绣工甚是精美。
胡图也不在坐以待毙,思考一番后,直接与在厅外的浩繁的镖头里选出一半出来。
胡为并没有跟胡图说实话,只是说在外受了点小伤,此时也不好解释甚么。
胡为道:“孩儿晓得。”
当下一群人骑着马出院,一行向北。胡为纵马在前带路。未几时,便都来到小堆栈前,见店门已然关上。
崔镖头望着胡图,双手作个撞门的姿式。胡图点了点头,崔镖头双掌拍出,喀喇一声,门闩折断,两扇门板向后伸开,随即又自行合上,再向后伸开,如此前后摇摆,收回吱吱声响。
胡为颤声道:“爹,都……都是我不好,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来!”
胡图道:“你可知他俩现在那边?”
一护院上前拍门,叫道:“开门,快开门。”敲了好一会,店中竟无半点声气。
只见地下横着两段旗杆,两面锦旗,恰是镖局子门前的大旗,连着半截旗杆,被人弄倒在地。旗杆断截处甚是平整,显是以宝刀利剑一下子就即砍断。
胡图越听越知事情不对,他不动声色的听儿子说完了,沉吟半晌,问道:“这对伉俪没说是哪个门派,或者是哪个帮会的?”
胡图先是一惊,随后大声怒问道:“是谁杀的?在山灵城敢杀我虎威镖局的镖头,不想活了是不是?”
这时天气已黑,胡图教人提了灯笼在旁照着,亲手解开史镖头的衣裤,前前后后的细心察看,连他周身骨骼也都捏了一遍,公然没半点伤痕,手指骨也没断折一根。
那马夫道:“没有。”
只见史镖头躺在地下,双手抓住一个马鞍,显是他正在卸鞍,俄然之间便即倒毙,看来杀他之人必有着史镖头难以抵挡的绝对气力。
胡为点了头,胡图道:“你们两个随我来。”叮咛一名护院:“请其他镖头到东配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