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接着道:“可他是鄙薄写戏文的,为何要去找那著作者呢?”
傅玦本已提到嗓子眼的心俄然就落了地,差点令他岔了一口气,贰心底暗叹一声道:“恰是此意,想不到……你倒是熟行。”
戚浔也惊奇万分,忍不住去看傅玦,傅玦恰也在看她,二人四目相对,心底所思几近一样,傅玦道:“他并非与谁相好,而是想找那写戏文之人。”
傅玦虽治军严格,可军中本就讲究法纪,而他掌军多年,屡得大胜,必有得军心的原因,军中有与子同袍之言,他待部下将士之心,必然不似平常下属部属。
他如此想反倒欣喜,遂放下心来。
戚浔点头,“卑职家就在城西安宁坊中,不远的。”
傅玦又问:“你们的掌柜安在?”
管事忙道:“去岁唱了一整年,客人们都听乏了,是以今岁开年后便换了,彻夜来不及了,您如果要听,后日可来店中。”
要看演法,便得听一台戏,傅玦很快道:“上元节那日我们来听听,看看《金锁记》和《南燕归》都有何分歧。”
戚浔看向傅玦,“若非戏文本身有异,莫非是戏文的演法有何古怪?”
这时,只听那男声唱到“雨香云片才到梦儿边①”,戚浔拧眉想,这是个甚么梦?
安宁坊的确不远,不过傅玦还是说:“你一个女人家,我送你归家吧。”
傅玦随她指的方向看去,道了句“归去歇着吧”便令林巍驾车回临江侯府。
傅玦却不允,“我听闻京中吏治不算好,你若出了事,我没法向宋少卿交代,走吧。”
“当时那些人现在在那边?”
戚浔心底叹了一句,面上还是受宠若惊模样,待走到本身屋宅街口,便指着远处的小院道:“世子不必再送,前面便是卑职家,多去世子。”
傅玦翻开帘络一角,“带路。”
戚浔见他应允有些欢乐,傅玦又道:“你本身归家?”
戚浔不由想到白日看过的戏本,戏文里的故事大多缠绵悱恻,再加上戏伶们栩栩如生的归纳,也的确会令人上瘾,她试着揣摩刘希的心机,听得更是用心。
傅玦道:“刘希去过的戏楼不止庆春楼,明日再去别的戏楼查探,或许会有更多线索。”
掌柜和的管事对视一眼,管事低声道:“刘家……刘家公子。”
掌柜反应过来,先是点头,随后道:“没见他特别喜好谁,不过,当时他连着几日来听《南燕归》,厥后要了戏文不说,还去后厢见过《南燕归》的戏伶,至于说了甚么,小人便不知了。”
“《南燕归》?本日可另有这出戏?”
掌柜的眼底微亮,“认得认得,他去岁过年的时候,常来我们戏楼,他来听过《金锁记》,另有一出《南燕归》也非常喜好,他还要过戏文看。”
她正忧?,却发觉傅玦望着她,她看畴昔,见傅玦神采亦是古怪,她猜想着傅玦也未曾听懂,因而恭维道:“果然文辞惹人,唱腔亦好,这戏里公子蜜斯好生舒畅。”
门庭处的花灯亮彩映入他瞳底,令他清俊的眉眼染了几分暖意,戚浔心知拗不过,只好催马走动起来,行出几丈,她又转头,实未想到他待部属如此全面,她又忍不住看林巍、楚骞几人,想到他们同桌而食和林巍之言,心底垂垂有些明白。
她用完饭时,管事早已带着掌柜侯在门外,傅玦将人唤出去,看着戏本问:“你们戏楼里有哪几出戏是白鹿书院常清所写?”
他好相与, 也不好相与, 捉摸不定, 谁也不知何时会触他逆鳞,戚浔自也一样。
掌柜的微愣,一时没明白他的意义,林巍忍不住道:“他可与你们班子里的戏伶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