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听便知他们为何事而来,又认得林巍,立即道:“《金锁记》、《青玉案》,另有一出《步步娇》,此前《金锁记》广受好评,前面两出则难比及,常清年前,也就是腊月初的时候,说又写了个新本子,到时候卖与我们,可没推测他出了事。”
“也在戏楼里,不过现在各有各的戏搭子,拢共十来人呢,您听,当时的青衣,便是现在唱着的这位。”
傅玦道:“他家中对他赐与厚望,若他不堪重压,想以此来消遣也不是不成能,且他年纪尚轻,定力不敷,一二回便沉湎此中也是平常。”
马车调转,辚辚远去,戚浔又再催马,很快回了家。梳洗过后,便将那《南燕归》戏本拿出来看,与《金锁记》的故事分歧,却也说的是男女之情,戚浔昔日未曾看过这般话本,本日竟看的入迷,直至二更时分才歇下。
“吏部员外郎家的公子你可认得?”
傅玦虽治军严格,可军中本就讲究法纪,而他掌军多年,屡得大胜,必有得军心的原因,军中有与子同袍之言,他待部下将士之心,必然不似平常下属部属。
傅玦表示戚浔坐在本身身边,戚浔踌躇一瞬褪下大氅落座,便见傅玦指着戏本问:“现在不唱《金锁记》了?”
此戏文比下午看的更精美隐晦,又无高低故事,戚浔一时不明其意,一旁的傅玦略微皱了眉,这时,唱词忽而极快起来,戚浔更刺耳懂,直至一道宾白男声响起。
“将人叫来,刑部问案。”
掌柜的眼底微亮,“认得认得,他去岁过年的时候,常来我们戏楼,他来听过《金锁记》,另有一出《南燕归》也非常喜好,他还要过戏文看。”
傅玦沉吟半晌,“他来你们戏楼只听戏?可另有别的癖好?”
戚浔猜疑道:“听戏也会上瘾不成?”
戚浔这般想,可还没说完,傅玦道:“那恰好与我想到一处, 一同出来吧。”
此不时候已晚,戏楼里虽还热烈,可傅玦和戚浔都不是当真来消遣的,戚浔应是,又道:“这份戏本,能够让卑职带回家中看看?”
林巍和楚骞推着傅玦朝门口去, 戚浔欲言又止,到底没敢跑路, 待跟上来, 便听傅玦道:“戚仵作下值后还惦记取公事, 难怪宋少卿看重你。”
“拜见世子。”戚浔规端方矩的施礼。
傅玦翻开帘络一角,“带路。”
门庭处的花灯亮彩映入他瞳底,令他清俊的眉眼染了几分暖意,戚浔心知拗不过,只好催马走动起来,行出几丈,她又转头,实未想到他待部属如此全面,她又忍不住看林巍、楚骞几人,想到他们同桌而食和林巍之言,心底垂垂有些明白。
戚浔接着道:“可他是鄙薄写戏文的,为何要去找那著作者呢?”
“《南燕归》?本日可另有这出戏?”
傅玦面上笑意明快,却忽的想到戚浔彻夜要看《南燕归》,他顿时担忧起来,倘若那《南燕归》之上也有此等污言秽语,难玄门坏了她?
戚浔不由想到白日看过的戏本,戏文里的故事大多缠绵悱恻,再加上戏伶们栩栩如生的归纳,也的确会令人上瘾,她试着揣摩刘希的心机,听得更是用心。
这时,只听那男声唱到“雨香云片才到梦儿边①”,戚浔拧眉想,这是个甚么梦?
安宁坊的确不远,不过傅玦还是说:“你一个女人家,我送你归家吧。”
“但是这《南燕归》是数十年前便有的老戏,著作者还是南边人,并不在都城,而在这庆春楼,这出戏也唱了七八年了,他当时非常详细的问,说六年前庆春楼有没有唱这出戏,新的戏伶们不知情,他便挨个去找老戏伶们问,只等一个在庆春楼十多年的老旦肯定的奉告他六年前庆春楼一向在唱这出戏以后,他才心对劲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