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看戏台上的归纳,虽只能听懂一词半句,却津津有味得意其乐,傅玦五味陈杂的将目光从她面上移开,半晌后,忍不住牵了唇,很快,这点子笑意越阔越大,直令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林巍和楚骞几个落座,并不与傅玦客气,见戚浔有些局促,林巍道:“戚仵作不必拘束,在幽州,主子常和底下兵将们一同用膳,这算不得甚么。”
此戏文比下午看的更精美隐晦,又无高低故事,戚浔一时不明其意,一旁的傅玦略微皱了眉,这时,唱词忽而极快起来,戚浔更刺耳懂,直至一道宾白男声响起。
戚浔猜疑道:“听戏也会上瘾不成?”
“在后院,您要……”
林巍和楚骞推着傅玦出门,戚浔不知如何回绝,待到门口来,傅玦已上了马车,戚浔从小厮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后还想再劝,“世子……”
“拜见世子。”戚浔规端方矩的施礼。
言毕,她仔谛听外间传来的唱词,傅玦见状也静听起来,只听那女声委宛娇媚,清扬动听,的确合了《风入松》的戏名,而谛听之下,戏文文采斐然,辞藻富丽,正唱到男女情浓之时。
待这出戏唱完了,林巍才带着几人返来,禀告道:“主子,问了,说去岁刘希一共去过后厢两次,不为别的,乃是问这《南燕归》是哪年哪月写的,又问他们在戏楼里唱了多久,还要去找当年写戏文的著作者。”
戚浔扬唇,机警的道:“她二人游山玩水,在山上赏云遇雨,在峡江上见秋露结霜,可谓天作之合的神仙眷侣,但是此意?”
戚浔看向傅玦,“若非戏文本身有异,莫非是戏文的演法有何古怪?”
林巍应是,跟着掌柜二人出了门,待门一关,屋内便只剩下戚浔和傅玦二人,戚浔忍不住道:“刘希喜好那出《南燕归》,还要了戏文,若他当真与哪位戏伶相好,必然是《南燕归》中的人无疑了。”
“吏部员外郎家的公子你可认得?”
马车调转,辚辚远去,戚浔又再催马,很快回了家。梳洗过后,便将那《南燕归》戏本拿出来看,与《金锁记》的故事分歧,却也说的是男女之情,戚浔昔日未曾看过这般话本,本日竟看的入迷,直至二更时分才歇下。
一入戏楼, 合座华彩撞入视线,林巍带着管事迎上来,管事哈腰点头的带着世人往里头雅间去。
管事一听要问案子,立即面露严峻,应了一声便回身出门,未几时,精甘旨美的菜肴便被送了上来,管事又恭敬的奉上戏本,觉得傅玦要点戏。
戚浔面上应是,心底却有些打鼓,这位世子生的清俊绝伦, 与她言语时, 语气暖和, 时而带笑, 仿佛并非凶恶可怖之人, 可戚浔忘不了他锋锐凌厉的骇人模样,更不会健忘他在幽州疆场上令西凉闻风丧胆的杀神名号。
一盏茶的工夫后,林巍带着掌柜回到了雅间,掌柜捧来一本老旧的戏本,“大人,这是《南燕归》的戏本,这是一出老戏了,内里的唱段,是很多刚开端唱戏的学徒都会的,算不上出奇。”
傅玦弯唇,“案子要问,饭也要吃,这个时候也该用膳了,你不饿我可饿了。”他看向那管事,“将你们此处招牌菜与茶点上上来,再将你们的戏本子拿来。”
管事面色几变,立即回声出门,傅玦将戏本合上,亦令林巍他们一道落座,又对戚浔道:“先用饭,案子稍后再问。”
恰逢戏台上也唱到喜乐处,堂中笑声轰然,戚浔亦绽放眉眼,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傅玦,直当他被戏文逗乐,倒也格外显得亲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