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心底有些唏嘘,临江侯为大周战死,现在傅玦也因战落残,只凭这些,她对这傅家也生不出恨来。
“这母亲心中怨怼,便单独来报官,衙门派的人去了村里以后,村庄里的人非常排外,当时这女人已下葬好几日,我们的人便连尸身也见不着,想要查问女人们死的情状,也只要两三个年青人情愿流露一二,却也说都是不测。”
苗文成即使不敢信,却也明白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会开这般打趣,他瞳孔几颤,“这……这是我忽视了,我这就叫人再备一处配房。”
“第六个女人叫甚么?她母亲叫甚么?”
戚浔最大的迷惑得解,心机便放在结案子上,结婚的女人被暗害,村庄里的人却都在坦白此事,还不准官府探查,而那村庄与世隔断……
傅玦停了筷子,“只晓得这些?村庄里现在有多少人?”
他收转意神道:“当年他们被赶出都城,又在此村群居,还改过姓氏,即是都隐姓埋名了,当时这村庄另有人看管,见他们后辈端方听话才予他们自在,这些年此村与世隔断,算是循分守己,内里的平常百姓也并不知他们由来。”
苗文成猛地惊醒,“世子请……请……”
如果如此,倒也并无不便,戚浔这才松口气应下。
苗文成对她也非常恭敬,“女人怎地了?但是世子有那边不满?”
戚浔无法道:“大人,不是世子不满,大人能够与我一间配房?”
待苗文成分开,傅玦便问戚浔,“你如何看?”
那道隘口在两处笔挺的山壁间,只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行,入隘口,再爬上一道山梁,常水村便近在面前了。但是就在世人在山梁上歇脚的工夫,一道凄怆的丧乐声蓦地落入了世人耳中,那乐声悲惨,与四合的暮色相衬,直令世民气底一沉。
她蹙眉返身追上去,“苗大人留步——”
“叫厉雯,她母亲姓张,叫张秋莲,当初是她带着我们的人去村庄里的,可当天下午她就改口了,说不让我们查了,说她女儿的确是不测而死。”
戚浔拧了眉头,“死的都是自家女儿,如何还不让官府查探呢?”
她与二人告别,翻身上马,就着最后一缕夕晖直奔安宁坊,走在路上,她心底还在想到底是何案子,但是傅玦未说,她也不敢急着问,因前几日库房内的变故,她对傅玦多少存着警戒之心。
傅玦和戚浔皆是眼瞳微亮,傅玦道:“我亦听过此等传言。”
傅玦说完,戚浔看了一眼李廉,问出了心底最大的迷惑,“案子报在京畿衙门,那为何世子要亲身去查?”
傅玦掀帘去看时,便见她碧青背影与春野相融,透着万物初生的勃勃活力。
林巍从山梁上望下去,目之所及尽是葱茏富强的林木,苍翠的树冠枝芽中,模糊能看到几家村户星罗棋布,天气本就暗淡,碧绿的林木更显的此处阴沉森的,林巍猜疑道:“丧乐,这是谁家在办丧事?莫非村庄里又死人了?”
傅玦看了戚浔一眼,“宋少卿放心,定会将戚仵作全须全尾给你送返来。”
戚浔起家送出两步,待他们分开,方将门一关,看了看空荡荡的屋阁,到也觉合宜,她很快梳洗歇下,等林巍和楚骞要分开时,过来一听,便见她屋内熄了灯,声气俱无。
傅玦和戚浔看畴昔,林巍道:“有些偏院村庄,家里儿子如果死前未得婚配,在儿子身后,便会买别的人家的女儿,给本身的儿子配冥婚,会否有这般能够?”
“大人搞错了,我不是世子的丫环。”
倘若派京畿衙门不知情的人查办,说不定要查出这些旧事因果,虽说本朝国本安定,可天家对此等牵涉前朝之事夙来看重,毫不准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