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帝却在这时起了身,“去永寿宫。”
建章帝如此,更令太后迷惑,“天子,到底出了何事?”
建章帝话未说完,便被太后厉声打断,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建章帝,“你、你让孙律掘开了你哥哥的陵寝?”
建章帝眉眼森寒,缓缓将验状放在了桌案之上,孙律见他不语,便接着道:“陛下必然已经想到了,当年二殿下遇害,先帝和三法司调查的成果当中,并无二殿下被刺一环,反倒是凶手挑选了下蒙汗药的体例,这怎能够呢?当日行宫夜宴,本就人多眼杂,如果能下蒙汗药,又何必派人刺杀二殿下?”
建章帝不为所动,“母后当明白,我如此,并非只因傅玦。”
建章帝沉吟着道:“母后,有一事,儿臣能够逆了您的意,还望您莫要见怪儿臣。”
“虽不知本相到底如何,但起码能够必定,当年的案子多有讹夺,卫陆宁三家极有能够是被栽赃构陷,而那幕后之人清闲法外了十多年,现在,暗害世家之女不说,还敢对大皇子下毒手,陛下若不彻查,只怕民意不平,皇宫当中也要危急四伏。”
孙律道:“验状写得详细,这个仵作也是个极懂端方的,微臣便未曾带她入宫,陛下不是说,如果未曾找到线索才不留其性命吗?”
太后气的面色骤白,“你如何能!你如何敢?!你哥哥本就被暗害,泉下难安,你竟然派人去开他的陵墓!你是要你哥哥变作孤魂野鬼吗?”
太后厉声呵叱,却犹不解恨,她目光四扫,手边却无东西可砸,没顶的气愤让她难存明智,只绝望痛心肠瞪着建章帝,乃至有些愤懑,“你如何能为了外人之言如此待你哥哥?他是你亲哥哥啊,你竟叫人去开他的棺椁,你的确、的确……”
太后呼吸一窒,眼底已有薄怒,“你……你竟然信了傅玦的话?还让孙律去探查,好……那你倒是说说,你让孙律查到了甚么?”
戚浔眼瞳微亮,“他们如何说的?”
戚浔心口微松,炉中茶汤已滚沸,她先给江默倒了一杯,“那他们可有说过,我们能做甚么?”
杨启福先一步退下,钱启安看向太后,见太后摆了摆手,才掩上门走远了些。
江默忙问:“可找到线索了?”
孙律昂首,“陛下是大周天子,陛下的定夺,无人能劝止。”
两日未归, 屋子里略显冷僻, 戚浔生了个炭炉煮茶,点头道:“找到了, 在赵烨的尸骨之上, 发明了一道古怪的伤痕, 起码证明当年起火之前,赵烨曾被刺至重伤, 如此,那先下蒙汗药再放火杀人的说法便立不住了,孙律已经带着验状入宫,可否让建章帝命令重查旧案,还难以结论。”
太后怒极,自口不择言,建章帝被这话刺得一愣,要去搀扶太后的手也垂了下来,他唇角抿紧,又从袖中取出验状,“事到现在,不管母后如何怪我,我也要奉告母后,仵作验了皇兄尸骨,说皇兄在死前曾被利器刺伤过,母后可晓得此事?”
太后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面上却还稳得住,“何事?”
孙律敛着端倪,极尽恭敬之态,可他说完,建章帝仍未开口。
太后也颤抖着站起家来,她咬牙道:“有证据又如何?暗害你哥哥的,就是那三家逆臣,已颠末端整整十五年了,你到底为何要听信旁人之语去查旧案?”
戚浔说完朝外头看了一眼,一颗心仍然微微悬着,“兄长在我这并不平安,倘若建章帝看到证据也不肯彻查,说不定彻夜便会将我也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