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体察他难处,又因多了这层兄长身份,现在看他似格外密切,直令傅玦心底出现一丝意动,他牵她的手,接过灯盏,往一旁暖阁落座。
傅玦目光脉脉,只看着她,说话声便比昔日更轻柔详确,“晓得,孙律解缆瑶华宫之前,曾奉告我停顿,厥后公主府被围,驸马下狱,我亦晓得,现在驸马已经将齐明棠和吕嫣遇害交代清楚,但因他暗害赵烨之时,乃是癔症发作之时,对长风阁行凶的过程记得不清,特别记不起来是何种凶器,只要厥后找到徐闻璋栽赃陆氏说的清楚,是以旧案各种,还需细查——”
“桐油、蒙汗药之类的证物,皆出自秦瞻之手,那封信,也是秦瞻仿照陆将军的笔迹写成,但厥后各种,非秦瞻一人之力可为。”
戚浔未执灯的手拥住他,开口猫儿普通,“兄长——”
简清澜面色虽淡,眼底却掩不住体贴,傅琼更是见到他的那刻便红了眼睛,泪光聚在他眼眶里,却又瘪嘴忍着,不让泪珠落下来,傅玦看得好笑,捏了捏他脸颊,抢先对简清澜交代宫内幕势。
见她呆坐马背, 神容惊震,傅玦上前一步伸脱手,又笑望着她, 两息后, 戚浔似终究肯定这并非梦幻,一把将手落在傅玦掌心。
傅玦将人揽住, 那颗悬了多日的心方才落了地, 戚浔比起他来不遑多让, 乃至抬手在他腰背游弋,待觉他身骨硬挺,温热无缺, 方才重重抱紧了他。
“那夜后,我细心回想过量回,王爷开初对我照拂有加,是当真拿我当故交mm相待,厥后王爷数次欲言又止,本也是有迹可循,只是我当时不管如何想不到王爷竟是宁家兄长……”
傅玦走出来将门合上,又在她发顶抚了抚,“曾有几次,我都想对你道明身份,但当时只觉机会不当,便忍了下来。”
傅玦笑,“也并非用心,只是对你们,我本心并不想坦白太久,当年分开时,他已有六岁,对幼时之事还记得颇多,自能回想起细枝末节,但你却全不记得了。”
傅玦应好,却不焦急走,“关好院门归去吧。”
他轻声道:“我等这一声兄长,也等了多日。”
傅玦眉心微蹙,又握住她的手,歉疚道:“当日事发告急,我来不及见你,只能叫人送信给你,此前亦未曾奉告你我是宁家人,只因我当初承诺过父亲,除非能包管傅氏安危,不然,对任何人都不得表白身份,瞒你日久,是我不好。”
戚浔点头,目光深切,“不怪王爷,当日唯怕王爷涉险后再难相见,又……又想,开初我对王爷多有防备与猜忌,若当时便晓得王爷实在是宁家兄长,难道一早便能对王爷坦诚相待,但比起这些,我最觉光荣——”
简清澜听完重重地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关是过了。”
说至此,她俄然去看傅玦的手,待看到指节上的那处藐小疤痕,她忙道:“他好似早就猜到了王爷身份,是王爷用心让他晓得?”
傅玦先回卧房沐浴换衣,刚在书房坐下不久,楚骞和林巍便回了府中,听完二人禀告,傅玦放了心,“统统还是,在完整昭雪昭雪之前都不得粗心。”
十破阵23
说至此,戚浔面庞微沉,“是太后……”
戚浔瓮声瓮气的, “想晓得宫中动静,便在衙门等少卿大人返来, 却未比及。”
傅玦一起奔驰,直奔临江王府。
傅玦牵唇,上前接过食盒,将傅琼领进了屋内来,他对傅琼虽不算亲厚,但傅琼却对他非常信赖,他一边用早膳一边问起这几日府中之事,傅琼口齿聪明地说他如何陪着简清澜抄佛经,又说简清澜誊写的经文之上有他的名字。
林巍和楚骞纷繁应下,傅玦又问了些朝中意向,时候便已过丑时,他不知孙律彻夜面圣成果如何,但明日早朝,必然会群情驸马被下狱一事,思及此,他当即回房歇下,又命林巍二人及时来报宫内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