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一起奔驰,直奔临江王府。
戚浔一边走一边看他:“王爷在拱卫司,可曾被难堪?”
戚浔惊呆了, 这一声“渺渺”更听得戚浔鼻尖一酸,她定定地望着傅玦, 如何也没想到傅玦会在家门以外等着她。
戚浔未执灯的手拥住他,开口猫儿普通,“兄长——”
戚浔体察他难处,又因多了这层兄长身份,现在看他似格外密切,直令傅玦心底出现一丝意动,他牵她的手,接过灯盏,往一旁暖阁落座。
戚浔点头,目光深切,“不怪王爷,当日唯怕王爷涉险后再难相见,又……又想,开初我对王爷多有防备与猜忌,若当时便晓得王爷实在是宁家兄长,难道一早便能对王爷坦诚相待,但比起这些,我最觉光荣——”
见她呆坐马背, 神容惊震,傅玦上前一步伸脱手,又笑望着她, 两息后, 戚浔似终究肯定这并非梦幻,一把将手落在傅玦掌心。
戚浔随他起家,傅玦八月初二夜里出事,到本日八月十二子时已过,恰是旬日整,短短旬日,白驹过隙,但这旬日里,戚浔诸多担忧惊惧,的确非常煎熬,她纵想多与傅玦说些话,但现在还未到安然无忧之时,便只好应下。
傅玦诚心肠道:“还要多谢母亲。”
这个“我们”,指的是他们四人与那些隐姓埋名的旧仆们,戚浔心头一热,忙点头,“是,明日我如常去衙门,晚些时候再去见王爷。”
戚浔耳珠绯红,眼含横波,透着绵绵情义,她微微点头,待傅玦替她拉好院门,马蹄声清脆地响起,方才回过神来。
简清澜叹道:“我早推测会有本日,何况,若你坐享尊荣忘了家属血仇,才是傅韫看错了人,现在有个好成果,来日到了地府之下,我对傅韫便算问心无愧,陛下既令你归府,便只等定案论罪,不日便会为你父亲母亲昭雪了。”
再醒来时,已是天气微明,傅玦定了定神,抢先闻声门外有人说话,他披衣起家,一开门,便见傅琼在和林巍说着甚么,他小小人儿,却提着个颇大的食盒,见傅玦醒了,鼓足勇气上前来,“兄长,这是母亲叮咛的早膳——”
傅玦语速微快隧道:“驸马已认罪, 陛命令我回府候着, 说是候着, 划一禁足, 他应诺,待案子查个明白, 会为我们昭雪。”
说至此,戚浔又道:“先侯爷是王爷的拯救仇人,又对王爷有哺育之恩,王爷对他信守承诺,天然无错,当日若非环境告急,王爷也不会那般快透露身份。”
“他癔症发作只一盏茶的工夫,复苏之跋文不起前事,但既已认罪,又当着长公主的面,便再未抵赖,厥后至拱卫司大牢交代了诸多细节。”
他说完便站起家来,“你早些歇下,案子不急在一时半刻,这几日,你只怕未睡过一个好觉,人亦清减了很多。”
她倾身上马, 傅玦却用力一带, 落地时, 她稳稳扑入他怀中。
傅玦狭眸:“天子以此为威胁,应诺道,等案子查明,会为我们三家昭雪,届时,我们都可回到本来的身份,他和其别人还不知你尚活活着上,也不知陆家先人是谁,何时能表白身份,还是个未知之数。”
简清澜面色虽淡,眼底却掩不住体贴,傅琼更是见到他的那刻便红了眼睛,泪光聚在他眼眶里,却又瘪嘴忍着,不让泪珠落下来,傅玦看得好笑,捏了捏他脸颊,抢先对简清澜交代宫内幕势。
傅玦弯唇,“天威难测,在天子昭告天下之前,我们仍要谨慎行事,至于今后,他便是为了明君之名,也不会在明面上动杀机,只是与皇室作对过,毕竟会成为他的芥蒂,但万事在报酬,我自会策划,你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