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早已听宋怀瑾质疑过,当下辩驳,“必不成能,王爷看我验尸多回,心底不忌讳便是好的,怎还会生出那般心机?”
戚浔更摸不准傅玦之意了,瞟了一眼宋怀瑾,忙道:“都是卑职分内之事,卑职不敢求犒赏。”
戚浔和谢南柯赶快施礼,宋怀瑾赔笑道:“王爷,这几日衙门安逸,他们都开端躲懒了。”他又朝戚浔几个轻喝道:“还不去谋事做?”
戚浔听完此话心底只想,傅玦如果真落了残疾也就罢了,可他的腿伤已经好了,圣上竟还是夺了他的兵权?
“成了戏伶, 也是没体例的事, 她的梨园子很快就要入京了。”张伯叹了口气, 看戚浔的眼神带着疼惜,不管是仵作还是戏伶,都是卑贱的行当, 曾经将军府和侯府的令媛, 现在都落得这般地步, 怎不叫民气疼?
翌日戚浔如常去衙门应卯,常水村的案子初定,她无公案在身,又得两日安逸,一转眼时节入三月,草长莺飞,春意盎然,戚浔公然再未见傅玦一面,直到三月初三上巳节这日,一道封赏旨意昭告天下。
戚浔回过神来,点头,“我能晓得甚么?我只是感觉你说得对,且世子封王是功德,或许用兵权换这王爵,正合贰情意。”
这是话里有话,戚浔和宋怀瑾都等着他说下去,傅玦看着她道:“本王替你去了罪籍,你今后是自在身了。”
戚浔正想溜走,傅玦开口道:“戚仵作留下。”
戚浔倒不遗憾, “梨园子里虽鱼龙稠浊, 却也是极好的藏身之地,且常常四周驰驱, 也不好叫人清查踪迹, 只要人平安然安的, 做甚么行当不要紧。”
宋怀瑾跟在他身侧,神采极是丢脸。
长乐郡主曾说过,若她得了宁阳长公主喜爱,便可求长公主将她开豁为民,她彼时天然不会答允,可她没想到,傅玦竟如许轻而易举的为她除了罪籍。
见她来了,周蔚拉她一起群情,“你跟着王爷办差,可听他说过幽州兵权被夺之事?”
宋怀瑾和戚浔返回衙门,很快便将这动静奉告了其别人,周蔚等人也替她欢畅,更没想到傅玦会帮戚浔这般大忙。
宋怀瑾只觉得傅玦和戚浔熟悉才喊了她,倒不觉得意,口中道:“只是送个卷宗,王爷本也不必同来,这案子定了,王爷又值封王大喜,正该好好养伤,修整几日才是。”
这些年她一向在想陆家姐姐是否安然无恙,更没想到陆家公子陆砚早已回了都城,想到不日便能与她们兄妹二人相见,戚浔心潮难抑。
“便利,才盘点过。”
戚浔也明白此理,可她信赖傅玦不傻,他既然装的一本端庄,天然有他装的目标,她便道:“有残疾又如何,王爷初初回京不是暂掌了刑部侍郎之责?虽是行动不便,却也未影响甚么,还大老远的出京办案呢,说是……”
戚浔有苦说不出,都过了这么久了,伤筋动骨也该好了,“好全了好全了,还要感谢王爷给的药油。”
戚浔将张伯送到院门口,“过几日我去铺子看您,此处四周皆是民宅,莫要让街坊邻里眼熟了您。”
世人闹作一团,恭贺声不竭,戚浔这时才垂垂放下警戒之心,除了罪籍,也的确令她身份轻松了一层,将来如有变故,便多了很多退路。
张伯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事,“前阵子是老太爷和老爷夫人另有公子的忌辰,老奴已经祭拜过了,蜜斯不必挂记这些。”
说完此话,只见屋子里冷冷僻清的,而戚浔孤零零一人,愈发令人疼惜,戚浔对他伸谢,“晓得有您在我自放心,前些日子正在差事上,我也不敢妄动。”
周蔚打量着她欲言又止,“你不懂,世上男人,或许并不看重这些,你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