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侯世子傅玦大败西凉有功,加封王爵,赐秦州为封地,享万户食邑。
长乐郡主曾说过,若她得了宁阳长公主喜爱,便可求长公主将她开豁为民,她彼时天然不会答允,可她没想到,傅玦竟如许轻而易举的为她除了罪籍。
傅玦点头,“若要寻陈年旧案的卷宗,可便利?”
宋怀瑾跟在他身侧,神采极是丢脸。
戚浔一向语塞,“王爷,这,这便是论功行赏,卑职也未立下如此功绩,卑职……”
说完此话,只见屋子里冷冷僻清的,而戚浔孤零零一人,愈发令人疼惜,戚浔对他伸谢,“晓得有您在我自放心,前些日子正在差事上,我也不敢妄动。”
他们都好好活着,这已是最大的安抚,而若她哥哥和宁家哥哥还活着,他们也到了结婚年纪了,想到此处,戚浔心腔子里又生出一阵窒痛。
傅玦应是,“暂无他想。”
傅玦驯良的道:“你们大理寺的路不平,过来帮本王推轮椅。”
谢南柯啧啧点头,“这可不必然,没了兵权只剩下个王爵,又有残疾在身,今岁也就罢了,西凉乞降,王爷威慑犹存,可你再等几年且看,必然是另一番风景。”
宋怀瑾道:“是,就是您前次去的那边,陈年文书送走,又将这几年的移出来,如此,内里小库房宽松了很多。”
库房内起初堆满了文书,现在文书移去前面,倒显得空落落的,傅玦也瞧见了,便问:“起初的卷宗都搬走了?”
戚浔回过神来,点头,“我能晓得甚么?我只是感觉你说得对,且世子封王是功德,或许用兵权换这王爵,正合贰情意。”
傅玦成为大周立国以来最年青的异姓王,亦令傅氏一跃成为世族之首,可两日以后,朝中再下旨,幽州十万兵马统帅竟换了人选,朝野坊间群情纷繁,不知傅玦此番是赚是赔。
戚浔正想溜走,傅玦开口道:“戚仵作留下。”
“成了戏伶, 也是没体例的事, 她的梨园子很快就要入京了。”张伯叹了口气, 看戚浔的眼神带着疼惜,不管是仵作还是戏伶,都是卑贱的行当, 曾经将军府和侯府的令媛, 现在都落得这般地步, 怎不叫民气疼?
戚浔心底格登一下,“兵权被夺?没有呀,世子未提此事。”
她又问:“那陆家哥哥呢?”
戚浔累的不轻,喘着气道:“您说的都对。”
戚浔将张伯送到院门口,“过几日我去铺子看您,此处四周皆是民宅,莫要让街坊邻里眼熟了您。”
她正对傅玦生出几分感激,周蔚忽而猜疑道:“王爷待你如许好,只是赏识你?他不会是……”
戚浔内心叫苦,傅玦不会觉得她在谩骂他吧,她不过随口一说,且那话的确是向着他的呀。
“拜见王爷——”
“别叫世子了,人家已经是王爷了。”谢南柯如是道,“他当然不会主动提呀,我们又不是不晓得,他双腿残疾,弓马已废,天然不能归去掌兵了。”
傅玦仍然看着戚浔,“本王是论功行赏,在军中便是如此,端方不成废,戚仵作,你可有所求?”
周蔚咳嗽两声,对着戚浔身后抱拳施礼,戚浔和谢南柯反应过来,顿时变了神采,待转过身来,鲜明瞧见傅玦竟不知何时坐着轮椅呈现在了门口。
说话间到了库房外,魏文修迎了出来,宋怀瑾将一份文书交给他,“是前几日白石县的案子,好生封存。”
戚浔一惊,宋怀瑾都差点倒吸一口冷气。
“是——”
戚浔神采几变也未想明白此中事理,明晓得装残疾会被留在都城,他却还要装,难不成,是傅玦本身不想回幽州?
世人闹作一团,恭贺声不竭,戚浔这时才垂垂放下警戒之心,除了罪籍,也的确令她身份轻松了一层,将来如有变故,便多了很多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