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书道:“这倒有点厨子解牛、目无全牛的意义了。”
没多久工夫,丁文誊写作结束,停下笔,闭眼沉思起来。
丁文书道:“早晨的猫叫声,恐怕便是至公子的痛苦嘶吼了。对了,李夫人也承认二公子的存在,莫非是与他同谋?”
丁文书把脸一撇,嘟嘴道:“这你便不懂了。不是官方笔墨,何必那么当真?只需奉告读者确有其事便可,权当是文学创作罢了。”
柳蜜斯道:“给我看看无妨吧?”说完伸手将稿子拿过,仔细心细看完了这个故事。
思来想去,丁文书只能将这个案子写进本身尚在创作中的《西河口异闻》里。
丁文书一脸怨气,“我刚成稿,还没来得及查抄。我是问你对这个案子的观点,谁让你说我的别字了?”
丁文书道:“那我倒要写个‘存疑’了。因为或许这李家公子,还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柳蜜斯“噗嗤”一乐,笑道:“我看你这稿子,实在风趣,竟连李家高低人等平常说话都写得清清楚楚。你又未曾亲目睹到,如何敢如许写?”
“父亲说,疯子伤人,便是如此。如果一个疯子初时伤人,没有人制止,四周人都只是躲着他,惊骇他,疯子便没了惧意。久而久之,在疯子眼里,人也和家畜飞禽一样,都是本身随便吵架的工具了。见了人,疯子会天然地去骂几句,踢几脚。打得高兴了,便用劲更大,倒要看看面前这个家伙能挨多少下,若手中有刀,更恨不得拿刀砍几下。”
柳蜜斯问:“那我倒要问问你了,你对这案子是甚么观点?”
丁文书问道:“你是说,阿谁‘柳公子’的故事?”
柳蜜斯也不跟他普通见地,持续说道:“我曾听父亲提及,初度杀人之时,杀人者常常表情极大颠簸……”
丁文书道:“依着你的意义,李老爷也是病人咯?”
柳蜜斯点头道:“这你就不知了。我有一名叔叔,少年时候与我父亲是同门师兄弟,厥后犯了事,隐姓埋名在乡野间当了屠户。他曾提及,杀猪杀牛多了今后,见到猪牛,脑中满是那边下刀,那边接血。从这能够看出,殛毙之事,也是会上瘾的。”
两人说着话,忽听书棋在院里喊用饭了,这才愣住话头。
柳蜜斯点头附和,“那李老爷想来也是这般环境。染上施虐之瘾后,便将家里人拿来实验。至公子当然是不会得甚么‘见光死’的怪病的,定是被他掳到暗处虐待,乃至于精力崩溃,疯了。二公子当然也是不存在的,编出这类谎话,只是因为抓回了试图逃窜的至公子,为了在家里名正言顺犯案,找的一个借口。这就是为甚么二公子从不露面、李老爷用布遮住窗户的启事了。”
“如何?我们的高文家又在奋笔疾书了?”
“病?”
柳蜜斯点头道:“恰是。这柳公子在本身的寓所内虐杀无辜一事,恐怕是确有其事的。这便很奇特,因为纵观古今中外,杀人者向来都是极其利落。当代杀人,讲究一剑刺心,或是一刀断头,只因不管疆场之上或是贩子斗争,你若一刀杀不了我,我便要冒死反击;当代天下,有了枪炮,更是一枪毙命,中枪者几无还手之力。只要极少数特别环境,才会呈现这类不图立即致人死命,而是用心折磨人致死的。”
丁文书道:“这宗案子,粗看之下便能猜出此中意味。李老爷在家中布有密室,必是用来施虐,李夫人便是其刀下亡魂。从这点解缆,李老爷那‘杀妻’罪名倒是确切不冤。但是让我奇特的,是阿谁大少爷……”
“大可不必。因为在那疯了的至公子第二次逃窜以后,李老爷丧芥蒂狂,竟连本身的老婆也不放过,想来是人道沦丧,无药可救了。老婆能杀,儿子如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