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旁人见到秦伯牙真容,或许会崇拜,或许会震惊,但是剑神是何许人也,只是云淡风轻,随便批评。
“楚剑神公然睿智,苏兄与我此来衡山,的确是奉了仆人的叮咛,不过若说这此中有何诡计,倒是剑神曲解我等了。”秦伯牙说道。
此处乃衡山最为明要处,立于此中,可尽览群山之连缀,岑岭之壮阔,美景怡人,瑰奇娟秀,不成言语述之一二。
少年也不知每日来此究竟所为何事,只是灵巧的偎在楚长歌身边,自顾打着打盹。
楚长歌自言自语道:“人有贪性,亦有恶性;一朝良善,大道可期。”
楚长歌道:“初时见你,楚某略有不屑,觉得是浪得浮名之辈,可听中间言语得体,想必也是个有礼之人,遐想当年孤身一人入宫进谏该是多么意气风发,怎的却做了那小我的虎伥?”
楚长歌浅笑道:“没甚么,只是有感而发。”
十数甲胄加身的侍卫受命进殿,正要脱手,岂料那青年双手疾弹,曲音更加刺耳不堪,满殿之人即便捂住双耳,竟也抵不住这声音腐蚀,仿佛直指灵魂深处,令人痛磨难当。
一向跟从他未曾分开摆布的阿谁少年,听得含混,憨憨问道:“大叔,你在说甚么?”
楚长歌顿了一顿,持续道:“楚某心中迷惑,却也摸不透此事的来龙去脉,直到我到了衡山,碰到了苏长青。”
夜里湿气很重,山风也格外凛冽,少年身材薄弱,嘴唇有些发白,不由紧了紧衣裳。
楚长歌冷冷道:“你如果那小我,楚某等的天然是你。”
楚长歌道:“那小我派苏长青此来究竟所谓何事,楚某并不清楚,不过遐想到剑祖画像出世一事,想必然有关联。以是楚某在等,等参与这件事的人来给我一个答案。”
“久闻‘琴棋书画’四大妙手,不但武功卓绝,所学也甚是博识,此中尤以‘魔琴’秦伯牙为最,我本觉得中间应是个出尘萧洒之人,本日一见,倒是不免有些绝望。”
说着,他目光一瞥,扫过楚长歌道:“我与楚剑神素未会面,不知剑神先前如何竟能一眼认出鄙人。”
一曲而天下惊!
秦伯牙点头,竟有些当真说道:“即便是杀人放火,千夫所指也在所不吝。”
楚长歌冷声道:“别人不晓得他,楚某又岂会不知。那小我凶险暴虐刚愎自用,夙来鄙弃天下,几近没有人入得了他的眼,乃至曾经说过:‘剑祖与我孰高?’,对当年纵横天下的一代剑祖多有不屑,究竟上他是气度局促,凡是能与他相提并论之人一概悔恨之极。试问如许一小我,只怕有人在他耳边提起剑祖二字都会使他雷霆大怒,又如何会派人篡夺剑祖遗物?”
只是眼下恰是月黑风高,赏不到这般绚丽风景,不免有些可惜。
楚长歌负手而立,望向黑漆漆的群山深处,只说了两个字:“等人。”
两人行走半晌,来到一座山亭前,上面吊挂着匾额,借着月光模糊能够看清上面银勾铁画三个大字:衡山亭。
秦伯牙道:“那件事?哪件事?倒是想要剑神为鄙人解惑了。”
此时这山亭中,这位申明显赫的天下第一剑客,面前不知何时坐着个黑衣人,未曾言语,只瞧对方眉眼很有几分邪气,便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世人皆道此人傲慢之极,便要遣侍卫将他摈除下去,熟料天子反而大喊风趣,连道下方之人快快奏来。
“此人明面上是徐州第一首富,但是在公开里,倒是‘森罗狱’的虎伥。他的那位主子固然常日里高高在上,身份非常奥秘,不过楚某倒是对其知之甚详。苏长青说,那小我派他来衡山是为了寻夺剑祖画像,但是在我的认知里,那小我是千万不会为了一件空穴来风的事情而大费周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