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白凝重道:“这类武功名为‘金刚七十二相’,传闻练到绝顶处,既能刀枪不入,亦可缩骨成寸,四肢百骸随便变更,五胀六腑也能移形换位,实是天下第一等的奇妙武功。”
杨衡担忧道:“那李叔叔岂不是伤害了?”
李青衣晒然道:“看来你并不担忧她的安危。”
因摩罗森然道:“即便是具尸身,老衲也要带走。”
杨衡道:“小子一介知名之辈,不劳大师私行测度。”
云兮白怒道:“忠义帮的老帮主也是死不足辜么?”
李青衣与他打过几次交道,深知这老衲看上去其貌不扬,一副慈悲模样,实际上倒是虚有其表,绵里藏针,心狠手辣之极。
因摩罗笑了一声,对李青衣道:“李盟主的待客之道,可真是别出机杼啊!”
自一百多年前的那场佛教大难以来,天下间的和尚数量突然减少,时至本日,已不敷夏朝期间的十之一二。
因摩罗道:“云施主说的越来越离谱,老衲为了弘扬佛法,忝为一国法师,奉迎大楚正统,如何是助纣为虐?再者,你说老衲滥杀无辜,更是荒诞之极,那些人罪孽深重实是死不足辜,与其活着上苟活度日,不如由老衲代为摆脱,如此岂不正显我佛慈悲?”
因摩罗阴恻恻道:“这位小施主器宇不凡,莫非是李盟主之子?”
现现在,除却大楚信奉佛教,以此立为国之底子,周、陈皆是对其避而远之,所辖境内莫说和尚,便是寺庙也不答应建立。
“她再是该死,也是我大楚公主,岂能流落在敌国境内。”因摩罗道。
帝王之家,素是无情,杨衡深有感到,听这和尚大放厥词,视己国公仆性命为草芥,不由道:“佛家以慈悲为怀,你这么做,莫非不怕佛祖见怪么?”
云兮白与忠义帮的老帮主是故交,现在见这妖僧假仁假义,害人竟也说的冠冕堂皇,不由肝火中烧,真想一剑劈了这个老贼秃。可李青衣尚未发难,他也不好越俎代庖,沉声道:“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妖僧,如有机遇,云某非要请教请教不成!”
因摩罗叹了一声道:“阿弥陀佛,岳老帮主忠义无双,何如频频与我大楚作对,为了天下一统,乱世承平,他非死不成。”
云兮白嘲笑道:“既为削发之人,便该阔别俗世,在寺庙里吃斋念佛,而你却妄图权力,助纣为虐,仗着武功滥杀无辜,草菅性命,不是妖僧又是甚么?”
杨衡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骇人听闻的武功,不由道:“这和尚是个怪物么?”
其实在二十年前,大楚亦是抵抗佛教,并且尤其惨烈,直到一名和尚横空出世,立下了天大功绩,楚天子封其为护国法师,方才为佛门正名,奉为国教。
因摩罗修佛多年,喜怒早已不形于外,但言辞倒是极其锋利,只听他道:“云施主此言差矣,老衲为僧不假,又何来妖邪之说?”
因摩罗虽是削发之人,却最重身份职位,见这黄口小儿竟敢冲犯本身,不由起了杀机。
李青衣说道:“大师远道来此,舟途劳累,莫非只是为了与我等做口舌之争的?”
“不劳大师挂记,远来是客,内里请。”李青衣做了一个请势。
当时李青衣正在豫州边疆,带领一众妙手截击楚军,难以抽身;剑神楚长歌神龙见首不见尾,亦未露面。诺大一个南陈武林如若虚墙,由得因摩罗逞凶,竟找不出一个堪堪对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