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白怒道:“忠义帮的老帮主也是死不足辜么?”
杨衡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骇人听闻的武功,不由道:“这和尚是个怪物么?”
杨衡担忧道:“那李叔叔岂不是伤害了?”
云兮白嘲笑道:“既为削发之人,便该阔别俗世,在寺庙里吃斋念佛,而你却妄图权力,助纣为虐,仗着武功滥杀无辜,草菅性命,不是妖僧又是甚么?”
杨衡道:“小子一介知名之辈,不劳大师私行测度。”
当年此僧南下,借着弘扬佛法之由,横扫中原各派妙手,手腕之狠,敌手非死即残,连忠义帮老帮主那等年过花甲的老豪杰,亦不见因摩罗有涓滴手软,将其废掉武功,打断双腿,终究抱恨而死。
因摩罗笑了一声,对李青衣道:“李盟主的待客之道,可真是别出机杼啊!”
其实在二十年前,大楚亦是抵抗佛教,并且尤其惨烈,直到一名和尚横空出世,立下了天大功绩,楚天子封其为护国法师,方才为佛门正名,奉为国教。
“不劳大师挂记,远来是客,内里请。”李青衣做了一个请势。
“不知是大师到临鄙府,有失远迎。”李青衣淡然说道。
子桑青巾帼不让须眉,见这妖僧巧舌令色,竟敢在李府猖獗,饶是她这般的好脾气,亦是愠怒道:“明人不说暗话,大师是为了楚国公主来的吧?”
因摩罗说道:“这等不孝之女,胆敢违逆圣上,是死是活又有何干。”
李青衣现在失实动了真怒,说道:“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
云兮白哼了一声道:“这妖僧武功虽高,却一定是盟主敌手。”
和尚名为因摩罗,佛法高深,武功惊人,大楚现在江山日下,却仍然在周陈的夹攻陷苟延馋喘,能够说与此人不无干系。
因摩罗修佛多年,喜怒早已不形于外,但言辞倒是极其锋利,只听他道:“云施主此言差矣,老衲为僧不假,又何来妖邪之说?”
李青衣说道:“大师远道来此,舟途劳累,莫非只是为了与我等做口舌之争的?”
因摩罗唱了句佛号,合十说道:“昔日与李盟主一别,不觉已过数载,老衲迩来夜不能寐,实在有些惦记,特地前来一叙,不知李盟主贵体安康否?”
因摩罗道:“云施主说的越来越离谱,老衲为了弘扬佛法,忝为一国法师,奉迎大楚正统,如何是助纣为虐?再者,你说老衲滥杀无辜,更是荒诞之极,那些人罪孽深重实是死不足辜,与其活着上苟活度日,不如由老衲代为摆脱,如此岂不正显我佛慈悲?”
这位当今佛门的第一人,此时就站在李府门前,双手合十,垂眉不语。
李青衣不敢怠慢,“紫阳功”缓缓催动,内力提至七分。见因摩罗如离弦之箭,来势惊人,周身高低却无一处不是马脚,挥掌拍其胸口,岂料因摩罗肢体柔嫩之极,双膝曲折,胸口也随之下沉,李青衣一掌随之落空,恰是一招“无众生相”。
进门后,因摩罗闲庭信步,四周张望,说道:“李盟主乃当世豪杰,所居府邸也是都丽堂皇,好像深宫内院,实在让老衲大开眼界。”
因摩罗面无神采,一提身边禅杖,空中三尺内的碎石尽皆碎裂,偶然间露了一手极其高深的内功修为,随后移足进门。
因摩罗长相非常浅显,既不是金刚瞋目,亦无宝相寂静,他须发灰白,薄唇紧抿,身着一袭杏色僧袍,和浅显和尚别无二致;独一分歧的,能够就是杵在身边的那根九环禅杖,通体金黄,光芒灿烂,各种宝石镶嵌其上琳琅满目,华贵非常,明示着他的超然身份。
李青衣晒然道:“看来你并不担忧她的安危。”
因摩罗绝口不提大楚公主一事,而是说话暗含机锋,李青衣也端的好耐烦,只是一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