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一身青衣,剑眉星目,英朗不凡,左手握着一柄三尺长剑,鞘身镂空,有日月纹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楚长歌道:“你不在徐州运营你主子的财产,来这里干甚么?难不成,公冶玄对剑祖画像也有兴趣?”
那人倒也安然,瞪眼道:“老子的武功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了,莫非上去惹他生机送命吗!”
叶扬风遇刺一事,生的俄然,毫无眉目可查,已然成了无头公案。有人猜想,现在陈朝江山岌岌可危,大楚倒是高歌大进兵锋所指,所向披靡,然此大好局势,却频频被南武林妙手横加阻劫,虽对大局构不成致命影响,却也让楚贼头痛不已。
现在天下格式,周陈结合,兵锋正劲,大楚势微,堪有亡族灭种之虞。但是只待大楚一灭,只怕周国虎贲,便会调转锋芒,直指陈朝。
场面一时混乱之极,只听楚长歌嘲笑道:“民气不敷,可畏好笑。一副剑祖画像,竟引来这么多人寻抢,但是即便获得,又能如何?练成上面的武功绝学,又能如何?”
他一番话来,可谓用心险恶之极,宝贝在前,贪婪作怪,有人壮着胆量道:“不错,你楚长歌想将宝贝据为己有,当我们大师都是傻子吗?”
这时,不远处俄然传来抚掌声,有人笑道:“多年不见,楚兄煞气,还是不减劈面啊!”
怎奈剑神大名,早已深切民气,即使给他们天大的胆量,怕是也不敢有半分的不端方。
乍见此人,楚长歌皱眉道:“本来是你。”
正中午分,太阳升的老高,烤的人喉咙直冒烟儿。
“惜”字未落,鬼司徒蓦地被一股无形大力打飞出去,口喷血沫,目睹是活不成了。
只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楚长歌哼道:“你不过是一介鼠辈,若不是因为你的主子,你当就凭你这等货品,值得楚某铭记吗?”
一名中年男人牵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从东方缓缓走开。
鬼司徒平素里作歹多端,却恰好不是个有血性的男人,目睹剑神发难,吓得脸都白了,双膝不听使唤的跪了下去,拱手告饶道:“楚大侠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小人……”
他身边那少年问道:“楚大叔,他是谁?”
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只叹不能饮其血,啖其肉,戳骨扬灰也难明心头之怒;也有很多人受过他的恩德,只求为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正此多事之秋,武林中也是波澜澎湃,暗潮横生,先有当世一等一的剑道宗师、折剑山庄庄主叶扬风古怪遇刺,后有大楚护国法师因摩罗南下横扫陈朝武林,无一败绩,武功之高,手腕之狠,委实惊世骇俗,令人生畏。
这些恶贯充斥之徒没胆寻仇,反倒是楚长歌目光冷然,看向一人道:“鬼司徒,前次在青州楚某饶你一命,想不到厥后你仍然死性不改成非作歹,此次你待如何说辞?”
楚长歌道:“楚某言尽于此,是非曲直,自有先人评断。既然诸位执意,楚某也不再禁止,不过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即便真的有人找到剑祖画像,是否有命练成上面的绝世武功,可难说的紧呢。”
苏长青一张丑脸顷刻间变得阴晴不定,倒是没有辩驳。
“楚长歌!”
如果故意人识得此剑,定然惊呼,此剑竟是当世排名第四的宝剑――碧落!
他回身面向众江湖中人道:“几日前,剑祖画像尚存折剑山庄的动静不胫而走,我等千里迢迢赶来这里,莫非便因楚剑神一句话,就要打道回府么?鄙人敬佩剑神威名,天然无话可说,可在场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们,又岂会承诺?”
他瞧了瞧楚长歌,又道:“恕鄙人大胆说一句,楚剑神已然是剑法通神,堪与百年前的剑祖比肩,再得这剑祖画像,莫不说可否剖析此中奥妙,便是当真参透,于您剑道修为,恐怕也只是有些助益,难以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