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卫平沉吟不语,胡冲咬了咬牙,又道:“下官愿将女儿送与侯爷为妾!”
别看城里兵马变更频繁,但是卫平很清楚。越是在这类环境下,越是没有哪一方敢做出凌辱百姓的事情。因为今天下午在吴宫中已经说得很明白,这场官司是要打到司马炎面前的。谁如果先做出烧杀劫掠的活动,就即是将把柄主动交到了对方手里。以是,越在这类环境下,城里的士族、百姓、官绅,就越是安然。
卫平一愣,仓猝说道:“胡大人这说那里话!你的女儿岂可与报酬妾!卫某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感觉人手未几,难以分兵于你。不如如许吧,你这后宅,卫某一向没有动过,胡大人一家不如搬返来,也好有个照顾!”
一家住在前院,一家住在后院,中间只隔着一个拱门,如何看,都叫人感觉有点别扭。但局势告急,胡冲也顾不得很多了,道了声谢,便吃紧忙忙号召家人去了。卫平不放心,又叫桓孝、吴三领了两百人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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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确切有点兵荒马乱的味道,即便有桓孝、吴三领兵保护,胡冲一大师子连着婢女、奴婢上百口人,再加上金银金饰、车辆箱笼,好不轻易从别院搬回正宅,也已是深更半夜了。期间,胡冲还真的领了两个女儿来拜见卫平。大的年未及笄,小的才十一二岁,倒也生得娇小小巧。
卫平俄然一愣,猛地将怀里阿谁软绵绵的身子推开,一骨碌坐了起来,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天气渐晚,全部建邺城却没有像平常那样归于安好,不时传来人喊马嘶之声。王浑、王濬都怕遭到对方的暗害,各自频繁变更兵马。本来驻扎在城外有雄师,纷繁移驻城内。不但浅显百姓心惊胆战,就连那些已经投降的吴国旧臣,也是忐忑不安。
身为一军主帅,王浑天然不傻,他对建邺城中的情势看得非常清楚。即便他的军马全数赶过来,王濬的兵力仍然是他的两倍多,一旦产生火并,亏损的只能是他。以是,他刚才想要出其不料,将王濬一举拿下。但是,王濬明显也是有备而来,身边竟也带了很多甲士。既然不能到手,他也只能暂退一步,何况这里另有一个卫平。
安设好胡冲一家,卫平这才回到本身住的那间配房。独孤兰、骨儿朵两个本来就不是服侍人的人,卫平也不是非要服侍不成,早就打发她们各自安息了。被胡冲这一折腾,他也确切有点累了,连灯都不肯意点,翻开被窝一角便钻了出去。
王濬却已经手按剑柄,厉声喝道:“王浑,你敢!”
王濬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嘲笑道:“你放心吧,老夫也会上书自辩!”
只是这一躺下,他俄然感觉有些奇特,被窝里如何暖洋洋的,莫非独孤兰这丫头也学会了替他暖床?再一摸,不对,是具软绵绵、热乎乎的身子。卫平不由笑了起来,独孤兰这丫头还真胆小,竟然就跑到了他的榻上。不过,草原女人本来就热忱旷达,传闻在她们部落,青年男女只要相互看对了眼,即便没有结婚也能够住在一起。
这如果然打起来,动静传到洛阳,必然会惹得司马炎大怒。到时候,在场的这些人,恐怕一个也逃不掉奖惩。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皇上”二字一出,两边的将士都是惊出一身盗汗,纷繁收起兵刃,各劝着自家主将:“将军,三思啊!”“老将军,息怒!”
独孤兰吃痛,喉咙里“嘤咛”一声,却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