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高门大户,天井深深,行了两三柱香工夫,方才来到郭槐的住处。不等这对少男少女见礼,郭槐已经抢先说道:“頠儿、慧儿,快过来让姨母好都雅看。算起来,姨母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见过你们了。”
贾府门楣森严,门子不成能进入后宅,只得请人传话,将贴子递了出来,呈给郭槐。实在贾充并没有如他所说进了皇宫,而是在书房会晤当朝的另一名权臣张华。
这门子反应倒也不慢,顾不上擦掉额头的血迹,立即换了副笑容,点头哈腰,道:“公子息怒,公子稍候,主子这就前去禀报。”
他现在有些悔怨没有翻开那封贴仔细心瞧瞧,现在却不成能再当着少年的面考证真伪。不过也没干系,不管是贾充还是郭槐,只要和这少年见了面,本相天然明白。如果这少年冒认亲眷,到时候,门子少不得要报这一鞭之仇。
和贾充一样,张华都是司马氏的旧臣,深得司马炎的信赖。不过,张华倒是果断的伐吴派,在这一点上的主张和贾充截然相反,如许两小我本来是很难走到一起的。但是,前段时候,张华传闻了贾充向司马炎献了一条奇策,能够破解吴人设置在长江上的停滞,对贾充的观点顿时有了窜改。对于伐吴如许的大事,张华天然但愿能够争夺到更多人的支撑,特别是像贾充这等重臣的支撑。以是,张华摒弃异见,主动登门拜访。
裴慧的脸颊更加红润,仿佛要滴出血来,透着无穷娇羞,声音中却尽是高兴:“回禀姨母,他是河东卫家的后辈,单名一个平字,现在就在洛阳城中。”
以是,裴頠此次来到贾府,一来遭到郭槐的多次聘请,该当看望一下长辈,以表谢意。二来,不喜贾充为人的只是裴秀,他作为长辈却没有这个资格对贾充的行动说三道四。相反,他此后免不了要入朝为官,倒是需求跟贾充搞好干系。
少年个子不高,瘦肥胖弱,文质彬彬,一看就晓得不是练过技艺的人。只要离得稍远些,这少年手中的鞭子就底子抽不到门子。可惜,门子的头当时仰到了天上,连少年到了他跟前都不晓得,该死挨了这一下子。
裴慧却不敢坦白,万一郭槐真给她说上一门婚事,那就费事。以是,裴慧脸上微微一红,便轻声说道:“回禀姨母,孩儿已有婚约。”
裴秀受封钜鹿郡公,在洛阳城中也有本身的府邸。裴秀过世今后,爵位天然由他的宗子裴浚秉承,只是裴浚不久也抱病归天。而裴浚的儿子裴憬本是庶出,又没有德行,司马炎不让他担当钜鹿郡公的爵位,只给他别的封了个高阳亭侯。这才有了裴頠要求卫岘为他评定品级以担当父爵,被迫承诺卫家退婚,让裴慧转嫁卫平的事情。但是,朝中多事,又没有人帮着裴頠说话,承爵的事情也就一拖再拖,直到克日才接到天子的诏令。
“哦,那是功德,今后姨母倒是能够常常见到你们了。”郭槐顿时欢畅起来,却又拉了裴慧的手,问道,“慧儿可曾许配人家?如果没有,姨母便替你作主,在都城中寻一门好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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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槐笑道:“不知是哪家的后辈有这般福分,娶了我们如花似玉的慧儿。”
贾家是驰名的世家大族,贾充又身居高位,平时天然少不了常常走动的亲眷,也有几个年事相仿的少年。但是,那些少年都是跟着长辈一起登门拜访,单独前来的只要新姑爷卫平一人,这个少年倒是面熟得很。不过,这类事应当没人敢假扮,不然跟贾充、郭槐一打照面,必定会被戳穿,结果将非常严峻。那些个凶恶的家奴面面相觑,纷繁退回了角门,由着那门子单独对付,谁也不肯意趟这个浑水。